“妹妹问得是,的确有此可能。”普鸣凤道,“故而还需每人编制一条绳索,我约摸算过,绳索有三丈长足矣。一旦滑至半路不动了,便将绳索先系在腰间,再抛给上官大侠和柳妹子,由他二人拉过去即可。”
“嗯。姐姐想得甚是周全。”韩岳蓉点了点头。
“可是,那马匹若是害怕,不肯上吊篮,该如何?”此时,翠荷又发问了。
“小丫头,有我在,你就放心吧。”韩岳蓉也拍了拍翠荷的脑袋,“姐姐自小识马,有办法让它听话的。”
商议已定,众人便开始分头行事。
柳如烟和上官令施展轻功,朝吊桥上飞去。临走前,普鸣凤也特意提醒了二人,这桥面上的木板时日久远,怕是多有腐朽,务必当心。
果然,二人几起几落间,脚点桥面时,脚下木板就有已朽败之木。幸得二人早有准备,亦是有惊无险,五六纵之后便已跃过桥去。
留在桥这边的人则在普鸣凤的带领下,砍竹子,收集藤条,随后开始制作吊篮和滑手。
约摸一个时辰之后,吊篮和滑手已做好,而每人手里也有了一条三丈余长的藤索。
而除了制作吊篮颇费功夫之后,编制一条超过二十丈长的藤绳也很是费时,足足花了翠荷和亥言一个多时辰,翠荷的手也被磨出好几个水泡。
“小丫头,你立大功了。”亥言拍了拍手道,“若是没你编的这条长绳,这滑索桥只能是有去无回了。”
翠荷本已累得一脸疲态,心疼地端详着自己手上的水泡,一听此言,倒也有了几分得意。
此时,对面的柳如烟和上官令早已将铁索固定妥当,足足比桥这头低了二丈有余。铁索倾斜而去,直通对面。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只见普鸣凤将竹筒所制的滑筒扣到铁索上,再将一根竹编绳索穿过滑筒,而后再用一根粗藤与吊篮相连。而在吊篮的另一端则拴着那条长约二十余丈的藤条,以便将吊篮再拉回来之用。
此时,韩岳蓉已将那匹银色的汗血宝马牵了过来,马的双眼已被用布蒙上。在韩岳蓉的牵捡下,马被套进了吊篮中,四条马腿则悬在了篮外。
普鸣凤则坐在马旁,右手紧紧握住滑手,然后回头朝韩岳蓉点了点头。只见韩岳蓉手一松,吊篮便载着人马朝对面滑去。
在距离对面山坡不足二丈处,吊篮滑动之势已尽,果然停住了。普鸣凤随即将系在腰的藤索抛出,以她善使长鞭的本事,这抛绳的准头自然是不在话下,藤绳准备地落到了上官令手中。
见普鸣凤一人一马成功滑到了对面,众人心里皆有了底。随后,翠荷与武松如法炮制,照着普鸣凤的法子也滑了过去。
轮到韩岳蓉时,正好还剩下最后一匹马。韩岳蓉看了看亥言,她是在担心到亥言过桥时,无人助他拉住吊篮,不便操作。
那知亥言笑着道:“韩掌门直管滑过去便是。小僧用不着这滑索。”
说着,亥言把那条长藤绳抛进了吊篮中,“这吊篮也不用再拉回来了。万一那牛鼻子老道追来,岂不便宜了他。”
“可你”韩岳蓉不由一愣。
“韩掌门你莫非忘了,小僧的轻功不比柳娘子差哦。”亥言嘿嘿一乐。
韩岳蓉这才想起来,亥言轻功确是了得,在去金营盗马时自己也曾见识过。就此,她也不再多言。
看着韩岳蓉一人一马顺着滑索而去,亥言则走到了桥前,看了一眼对面。然后,一运驭风之力,朝桥上飞去。
依亥言之力,其实只需一纵便可飞过桥去,甚至都用不着走桥。不过,为了不吓到众人,他才装模作样地在桥上几起几落,飞跃而过。
即使如此,当他在众人飘然落地时,上宫令也是连连赞叹:“小师父这一身轻功,在下亦是自愧不如。厉害,厉害!”
“见笑,见笑。”亥言微微一笑,“小僧只精于此道,只求自保罢了。”
说话间,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众人折腾了一路,也皆人困马乏。“先找个地方宿营吧。”柳如烟提意道,“那牛鼻子老道一时之间应该追不上来了。”
见众人皆无异议,柳如烟随即带着大家寻了一处山坳,在靠近溪水处的一片林中宿营休息。
“此番多亏上官大侠出手,我等才能全身而退。真是万分感激。”众人刚刚坐下来,亥言就对上官令道,“只是,不知此番大侠要收我多少银两?”
闻听此言,上官令尴尬地笑了,“小师父这是在取笑在下啊,世事岂能皆以银钱算之。再说,当日在相州时,我不是还欠你一单吗?”
“哈哈哈,上官大侠还记得此事。”亥言也乐了,“那就两清了,哈哈哈。”
“对了,上官大侠,你为何会突然到此,又是如何得知那令虚的阴谋?”此时,柳如烟问道。
这亦是众人心中的疑问。
“此事就说来话长了。”上官令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