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的雷电和纯粹的肉体。
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不断地碰撞对抗,将这个足以抵挡超凡历之前核弹袭击的实验室弄得坑坑洼洼。
“看来这边是不需要我担心了。”
江仁望着隐隐占着上风的三徒弟,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后拍了拍小五的脑袋:“接下来交给你了,小贤毕竟是第一场战斗,经验有些不足。”
这一生,他只收了三个徒弟。
如果按照天赋排名,从高到低分别是二徒弟、三徒弟、大徒弟。
但奈何天赋最高的二徒弟,只跟了他五年,就去外面瞎混,现在实力高不成低不就。
倒是三徒弟后来居上,实力已经稳超二徒弟,唯一欠缺的就是实战经验。
“呜!”
小五从他肩上跳下,认真地点了点头,并拍了拍胸膛表示没问题。
江仁慢悠悠地向中心处的大水箱走去。
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拄着拐杖,如同在公园散步。
作为这个空间中最显眼的事物,同时也是宋吉鸿战斗时刻意避开的事物,他自然想好好地了解了解。
“老不死,不要靠近我的东西!”
宋吉鸿发现江仁的意图,刚想发动雷电攻击,就因为柳贤没有停歇的攻势,不得不放弃了攻击。
来到水箱前,江仁用超凡之力感知了下,随即伸手敲了敲。
咚咚!
声音沉闷。
“材料挺特殊,应该不是单纯的科技造物,而且……这里面的东西似乎是活的。”
江仁感知着水箱中的巨型大脑,拿起拐杖,用底部轻轻敲击水箱的玻璃。
这一次,没有任何声音响起。
但如果用超凡之力感知,就能清晰的察觉到,一道无影无形的波动正从敲击的地方穿过玻璃壁,触碰到巨大的雷脑,然后悄无声息地渗透进去。
突然。
几乎将水箱填满的狂暴雷电停歇了五分之一秒。
一部分雷光仿佛受到了控制,在江仁所在的方向,形成了几个字——“江仁?”
有字,有问号,显然属于可以交流的生命。
刚才一进来,江仁便推断出笼罩着地上大楼的电芒,以及让电能失控的特殊能量,都是由这颗巨大的大脑造成。
本来是想直接毁了它,但发现这颗大脑似乎拥有独立的思考能力,所以就改变了主意。
“哦,你认识我?”
江仁刚准备询问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就想起了自己的目的,于是又道:“这个后面再说,你能把那些可以使电流失控的能量全都停了吗?”
——“刚才帮助。”
上面再次浮现四个大字。
“刚才那样的帮助?我知道了。”
江仁再次拿起拐杖,对着水箱敲击起来。
一下又一下。
波纹透入水箱,然后进入了雷脑。
看似胡乱的敲击,其实是“师”之能力者的招牌技能之一,可以对所有拥有灵智的生命使用。
效果是在目标不抗拒的情况下,消除他们诸如愤怒之类的负面情绪,并且还能在短时间内加强心理力量,可以用来摆脱或缓解这个层面上的控制类能力。
终于。
在这股能力的不断作用下,雷脑不再制造雷电,甚至开始将水箱中的雷电收回。
“老不死,你做了什么!”
发现没了雷电补充的宋吉鸿,愤怒地望向江仁。
“请尊重你的对手。”
柳贤又一次将宋吉鸿击飞。
可这次,落在墙壁上的宋吉鸿,明显不再像前面那么轻松。
胸口处的血洞虽有雷光浮现,但恢复速度却不像原本那样眨眼之间,而是足足用了好几秒。
“你太依靠外力了。”
柳贤闪身上前,将刚从墙壁中挣脱出来的宋吉鸿踩在脚下,淡淡道:“师傅说过,将对手打死,就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所以现在我要打死你。”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他的拳头已经打出。
“等等!”
一个带着几分焦急的声音在柳贤心底响起。
由于这个声音直接从心灵意识层面响起,所以明白其中的意思也不过百分之一秒。
下意识,柳贤的拳速开始减慢。
“好机会!我能活!”
宋吉鸿也听到了那个声音,知道是全友清已经来到附近,当即准备全力躲开足以杀死自己的拳头。
“杀了他。”
江仁的声音传了过来。
柳贤立马甩掉犹豫,拳头直接落在了宋吉鸿的脑袋上,并在短短的一秒间,又接连轰出了数十拳。
宋吉鸿的身躯被打了个粉碎。
唯有蕴含着大部分能量的半截脑袋,由于生命力过于强大,并未立刻死去。
——你会后悔!
宋吉鸿想起把江仁的事情告诉邓雷刚时,所收获的那四个大字,他现在真的后悔了……
啪!
半截脑袋变成纯粹的雷光,消散于空气中。
“混蛋,你们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暴怒的声音,同时在江仁、小五和柳贤脑海中响起。
“无能狂怒,你来打我啊?”
江仁轻笑一声,抬手掏了掏耳朵。
他不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但不妨碍他找找乐子,挑衅一下。
趴在地上感觉无趣的小五,转头望向来时的大洞。
哗!
昏暗的实验室中,凭空浮现一道微光。
光芒眨眼消失,露出一个身体隐藏在黑袍中的人。
“江仁,第二次这是第二次了!你想让我怎么折磨你?!”
全友清冰冷的双目,如同看死人般看着江仁,略微颤抖的声音仿佛夹杂着无穷怒火。
柳贤立马上前,挡在了江仁身前。
小五也迈动着优雅的步伐,向着江仁的位置而去。
“什么第二次?我认识你吗?”
江仁有些疑惑,他并没有找到与这人相关的记忆。
“我叫——全!友!清!”
全友清一个字一个字的念道,并且拉下了帽兜,露出了满是烧伤的脸孔,配合狰狞可恶的表情,不用化妆就能成为恐怖片中的最佳反派。
江仁眨了眨眼睛:“不认识。”
“你!你!你”
听到这个回答,全友清气得话都说不清。
记恨了上百年的敌人,直到前几个月才得知对方的名字,心心念的准备报仇,然而对方却对自己没有一点印象。
相比于积攒了百年的仇恨,他此时更多的是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