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旭日升起,在豪华的复仇号三等战列舰船长室中睡了一个好觉的约尔吃罢早饭,精神抖擞的出现在艏楼上时,发现前方的西班牙盖伦船似乎变大了一点。
“他们终究还是逃不掉的。”约尔会心一笑,对早就站在这里的格尔夫道:“想好了怎么处置俘虏了么?”
“当然是抓活的,然后重重的敲诈一笔赎金了。”金色胡须的尼德兰汉子粗声答道:“约尔,如果他们不靠岸的话,最早今天日落时分,我们就能追上他们了。”
“靠岸也不怕,我们抢船就行了。”约尔道,海上掠私的目的是船,还有货物,人是次要的。
格尔夫于是心情大好,他啃着一块饼干,胡须上满是饼干渣子,一边用力咀嚼一边牛饮了一口皮袋里的淡水,眼睛通过望远镜盯着远处逃窜的小黑点不放,神态好似盯着兔子的狼。
约尔就喜欢这样的格尔夫,嗜血的猎人必须有这样的精神,他满意的转过身,想去巡视一下座船,看看那些黑奴有没有认真的清洗甲板。
不料没走几步,他又被格尔夫给拉了回去。
“船!船!有船!”满嘴喷着饼干碎末的格尔夫差点溅到了约尔脸上,他嚷嚷着,拉着约尔的胳膊往回拽。
与此同时,高高桅杆望楼上的瞭望哨也高声示警:“正前方水天线,有船出现!”
这一声喊,让不止是约尔,甲板上所有的荷兰水手都同时涌到了船头来,大家挤挤挨挨的,惊奇的朝前方眺望。
约尔从腰间抽出精致的黄铜镜子,将筒身哗的拉到最长,迅捷的举到眉毛底下,高倍物镜将极远处的景象忠实的放大到他眼前,出现在镜面中的,果然有几只小小的船影。
“荷兰船?”经验丰富的约尔有着极毒辣的眼睛,他可以从船只的轮廓剪影中大致判断出船的来历,从而知晓对方是敌人还是朋友,不过现在出现的这几条船中其中一只,却让他有些吃惊。
这条船的船型,是标准的荷兰阿姆斯特丹船厂出品的三等战列舰船型,这种船双层甲板,三桅横帆,尖头方尾,具有良好的破浪效果,又有克拉克船型不具备的远洋抗横翻能力,吃水线以下双层壳体,龙骨贯穿全船,约尔甚至能准确的说出对方大致装备有四十门火炮的数量。
这种地方怎么会出现自己不知道的荷兰船呢?
约尔略有些糊涂,不过几秒钟后,他看到那条船的桅杆飘扬着一面白骷髅黑旗之后,他就明白了。
“一条被劫掠的荷兰船。”
他把望远镜朝两侧转动,看到了三条完全没有见过的船型,三条双桅硬帆船,细密的横桅把白帆固定得结结实实的,船身明显比那条荷兰船要小一号,没有高大的艏楼和艉楼,船身轿矮,船头犹如鸟嘴,从望远镜中就能看到船头那尊巨大铁炮的炮口。
这些奇怪的船,也挂着白骷髅黑旗。
放下望远镜,约尔居然为这些来历不明的船只轻轻发笑。
“东方海盗。”他自语道,全身的血液慢慢的开始燃烧,一种奇妙的兴奋感因为新鲜的战斗即将来临而在皮肤上蔓延:“终于出现了!”
他左右望望,在荷兰水手们的注视下,举起了右手,大拇指上的红宝石戒指在阳光下栩栩发光。
水手们的视线炙热而疯狂,纷纷躁动起来,因为那只手举起来的时候,往往代表着一场血与火的洗礼马上就要到来。
手狠狠的挥下,伴随着约尔的吼声:“全体注意,准备开战!炮手就位,火枪手就位,斧手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