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学的年纪,那些寻常百姓家的孩子若是外出学艺,至少三五年不能侍奉双亲,户县离长安这么近,杨妃有甚么不能放心的呢?”
李世民说完还捏了捏她的手,表示了一下安慰,然后又转头盯着敬玄:
“你与恪儿交好,难道与青雀就不交好了?朕问你,你可是要让青雀出一万贯平了你家的账本?”
敬玄一愣,这个李青雀,怎么什么事情都要向他老爹告状,自己当时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也好改改他喜欢替别人擅作主张的坏毛病,真没想过能从他李泰身上得到半点钱财,一个还没开府的亲王,身家不一定就比自己这个侯爷丰厚。
为了不让李世民又找到借口调教自己,于是敬玄干脆装起了傻:
“越王殿下是这么跟陛下说的?”
这回轮到李世民愣住了:
“难道不是么?青雀总不能向朕撒谎吧?”
敬玄同样装出一脸无辜:
“臣难道看上去就像喜欢撒谎的人嘛…”
语气中充满了委屈与不满,这让李世民心中变得有些不确定起来。
因为从他的了解看来,以往的敬玄还真没在自己面前撒过谎,就连动用私刑杀死崔鸿鹄这种事也没瞒着自己的耳目,所以他变得有些犹豫,看向敬玄的目光也充满了疑虑。
一个长期说大实话的人,偶尔撒个谎别人也会当真,反之,一个谎话连篇的人,哪怕偶尔说了句实话也不会有人相信,所以敬玄立刻委屈巴巴的补充道:
“臣向越王殿下索要一万贯确有其事,但并非是因为大学,而是上次越王殿下亲口承诺的。”
李世民的好奇心果然被勾了起来,偏着脑袋问道:
“青雀向你承诺了什么?”
敬玄作出十分犹豫的样子答道:
“陛下,这是臣与越王殿下私底下的约定,说出来不好吧?再说了越王殿下也不让臣说…”
李世民就是这样,越不让他知道,他就越想知道,语气也变得严厉了几分:
“说,朕倒要听听你二人私底下究竟做了些什么蝇营狗苟的勾当!”
敬玄露出十分害怕的表情,吞吞吐吐的说道:
“那越王殿下若是问起来…”
“青雀若是事后找你麻烦,你就让他来找朕便是!”
李世民不耐烦的挥挥手:
“快说!”
敬玄见状,暗暗一笑,然后说道:
“上次越王殿下在我书房翻越先师文中子的手稿时,找到了一首诗,甚是喜欢,于是便…”
“于是那逆子便出一万贯买下了?”
李世民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敬玄,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幼聪慧乖巧的胖儿子,私底下能做出“窃他人之文华为已用”的丑事来。
“莫非就是那首粉身碎骨浑不怕??”
李世民不知不觉提高了音量,也不免信了几分,因为以他对自己儿子的了解,还写不出这样慷慨激昂的诗句来。
不是才情不够,而是还没有那个阅历,所以先前心中也有疑虑,但考虑到这首诗让自己儿子成功在士林圈子打出一片名声,因此也没有多问,没想到…
“陛下,就是这首石灰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