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前面便是当初我们求学的地方了…”
薛仁贵指着远处的一处小院子十分兴奋,没等敬玄说话就跑了过去,一把推开院门钻了进去。
而敬玄则在刘思礼的陪同下,慢慢走了过去。
模样就像是后世那些功成名就的大人物在地方领导的带领下参观母校似的。
派头十足。
可惜没有学弟学妹听自己演讲,之前听薛仁贵说,自打先生过世之后,这处书院早就关闭了。
师资力量单薄,这是大唐各处私塾的通病,全凭着一腔热血再支撑。
毕竟当今天下的读书人,要么出身世家大族,要不就是想通过读书来改变命运施展抱负,能安安心心的立一间书院教导街坊邻居的,实在不多见。
待敬玄走到近前一看,院门上斜垮垮的横着一块牌匾,虽然沾满了污垢,但依稀可辨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文中书院。
敬玄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便上前将那块牌匾取了下来,然后用衣袖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上面的污渍。
一旁的刘思礼见状,也上前帮着敬玄托着牌匾,嘴上还称赞道:
“侯爷如今功成名就,依然不忘先师教导,实在令人敬仰…”
敬玄闻言,自嘲一笑,身体都换了主人,连先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不过也只是替真正的敬玄尽一份当学生的情谊罢了。
正要说话,忽然听见旁边的刘思礼“咦”了一声,敬玄随即偏头疑惑的看向他,而后者指着牌匾左下沿的一行小字,十分惊讶的说道:
“这文中书院莫非是仲淹先生所设?!”
敬玄一愣,仲淹先生又是何人?范仲淹?明明不是一个朝代的好不好?
随即顺着他的手指头看去,那行小字上写着:
“蔽而新成,王仲淹立此院于大业十四年。”
王仲淹?这是何许人也?莫非就是教自己学问那先生?
敬玄正在疑惑间,刘思礼却已然激动起来,不但手舞足蹈的大叫状若疯魔,还使劲抓着敬玄的肩膀摇晃:
“哈哈哈!原来文中子没有死在乱世!原来文中子一直隐居在太平县!…”
敬玄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给吓了一大跳,以至于短时间内竟然想不起来究竟谁是文中子!
这时薛仁贵从院内伸出了个脑袋,看着如同发了疯一般的刘思礼,好奇道:
“师兄你们在干甚?怎么不进来?”
不等敬玄答话,刘思礼连忙说道:
“进进进,这就进!”
说罢,他先是扶了扶脑袋上的官帽,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官袍,最后还朝敬玄手中的那块牌匾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弟子礼,这才十分郑重其事的走了进去。
敬玄被他一番动作弄得莫名其妙,一个乡下教书先生,也值得他这般礼遇?
不过文中子这个字号,倒是有点熟悉,是谁来着?
敬玄抱着牌匾,一边皱眉苦思,一边跟了进去。
而里头刘思礼正拉着薛仁贵的手一脸热切的问道:
“薛郎君啊,仲淹先生在这文中书院呆了多长时间?教了多少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