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无论是平步青云,还是跌入烂泥,都与我天水姜氏无关,等此间事了,我便亲自到姜氏祠堂,将你姜雒的名字从姜氏族谱上划掉!”
说完这句话,姜行本转身就走,丝毫不理会在身后不停呼唤他的侄子。
敬玄瞅了瞅走得义无反顾的姜行本,又看了看要死要活的姜雒,忍不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也是另外一种形式上的壮士断腕啊。
“行了,别嚎了,有什么可嚎的…”
姜雒闻言,一脸哀怨的看着敬玄,喉咙里发出几声惨笑,喃喃自语道:
“从今以后我姜雒便如那无本之木…无源之水…死后也如那孤魂野鬼…”
敬玄奇怪的看向他: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姜雒凄凉一笑:
“难道不是吗?早知道还不如被叔父一刀给杀了,也省去将来孤苦无依之扰…”
“你叔父是在保护整个天水姜氏,你难道看不出来么?”
敬玄踢了他身下的桶子一脚,翻着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你犯了这么大的事,若是陛下或者朝廷上的哪个跟你们姜家有仇的家伙,非要追究到底怎么办?那天水姜氏不得跟着你小子一块陪葬?做人可不能这么自私啊!”
姜雒听后,整个人不免一愣,随即拿眼光偷偷瞄了瞄同在屋内的安元寿,说起家族世仇,武威安氏能排在姜氏仇人名单上的第一位啊…
“可那也不能…我好歹也是族中的一员…怎能就这般轻易的被驱逐出族…”
“是啊,虽然姜行本把你姜雒的名字从族谱上给划走了,可你毕竟还姓姜不是?老子一样能一刀宰了你,更何况你现在不是天水姜氏的人了,哪怕把你人头给割下来,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不是?来来来,把脑袋伸过来!”
安元寿一边说,一边拔出配刀,看起来还真的打算一刀把他给剁了。
姜雒吓得赶紧缩着脖子往后仰,生怕安元寿真的冲上来砍了自己。
敬玄见状嘿嘿一笑,他知道安元寿是在吓唬姜行本,之前在子午关的时候,自己也是这么吓唬他的,典型的应激心理治疗手段。
不过,这他娘的能一样?这姜雒一看就不是个要死要活之人,他现在这副样子,不过是因为刚刚被逐出家门,心有不甘罢了。
“你难道看不出来你叔父也是在保护你?”
姜雒一愣,脸上充满了对敬玄这句话的不信任:
“我给族里惹了这么大的祸,若非是侯爷您插手,叔父恨不得亲手杀了我,怎么会保护我?”
敬玄撇撇嘴,这就是当局者迷啊。
“你看,正因为是本侯插手,你叔父才顺水推舟的把你甩到本侯身上,换句话说,你现在是本侯的人了,这样一来,本侯便会想法设法的留你一命,而姜氏也能从中全身而退,你叔父刚才不是说了么,说你抱上了本侯这颗大树,这么明显的暗示,你难道听不出来?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姜雒一听,回忆了一下刚才姜行本对自己说的话,好像还真是这样…
“叔父…”
眼看这小子又要开始嚎哭了,敬玄恨铁不成钢的怒骂道:
“从现在开始,你便没有叔父了,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