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的跟前现在摆放着好几个精雕玉琢的木盒子。
他知道那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派出去的侍卫还没走多久,就带着这些盒子返回,并且还有一封来自太原王氏的信件。
“你有没有按照老夫的话嘱咐他们不要踏入绛州地界?”
杜如晦沉思半晌,终于开口说话了。
侍卫连忙答道:
“属下依照公爷的吩咐都跟他们说了。”
杜如晦点了点头:
“那他们怎么说?”
“回公爷,他们说会在晋州等候公爷的消息。”
杜如晦听罢叹了口气,挥手示意侍卫先下去。
等侍卫走后,杜如晦拿起手边的信件,递给了站在一旁的姜行本:
“太原王氏有这种壮士断腕的决心,倒是令老夫没有料到的,这对陛下来说,或许是一个好消息,你速派人将此信送往长安呈给陛下阅览。”
姜行本闻言,立刻接过信件,转身便吩咐门口的士兵往长安送去,吩咐完之后,他又折返回来,瞅了瞅桌上那些盒子,好奇道:
“杜公,这里头装的都是崔氏的人头?”
杜如晦笑了笑:
“虽然都是些小角色,总归也是打了博陵崔氏的颜面,太原王氏这是在主动向陛下示弱,想必他们已经收到了长安那边的消息,否则,岂敢冒着这样的风险把博陵崔氏往死里得罪?”
听他这样说,姜行本似乎也明白了几分:
“所以他们主动给陛下送上把柄?若是博陵崔氏知道了会不会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杜如晦仰头大笑,指着桌上装着人头的木盒子乐不可支的答道:
“这就是人家的高明之处,事情做了,却无人知晓,即便博陵崔氏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又能如何?人家太原王氏死不承认又能奈他们何?再说了,只要陛下不揭穿此事,博陵崔氏即便想要发作也师出无名。”
姜行本若有所思:
“所以他们主动向陛下送上自己的把柄,就是期望陛下能放他们一马?”
“不错,想来是永宁公给他们透了消息,反正这件事,除了做的人以外,知道的人不会超过一手之数,陛下自然不会马上拆穿,而老夫就更加不可能了…”
杜如晦说到这里忽然住了嘴,面含深意的看向姜行本。
后者立马惊出一声冷汗,慌忙答道:
“杜公请放心,下官必定也会守口如瓶!”
见他向自己保证,杜如晦笑呵呵的说道:
“老夫自然是相信姜县公的,老夫听说姜县公的侄子也牵扯进了这次的案子?”
姜行本听罢,脸色涨得如同猪肝,好半天才气呼呼的说道:
“下官本想将那孽障一刀杀了,结果回来时听说那孽障被云中侯给放了…请杜公放心,下官一定会亲手把他抓回来伏诛!”
杜如晦听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听说云中侯去了绛县?干什么去了?你可知晓?”
姜行本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但还是解释道:
“下官只听说云中侯走时怒火滔天,而那兵曹参军崔鑫却在同一时间自戕于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