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杖刑噼里啪啦的打下去,绛州司马已经皮开肉绽,趴在凳子上奄奄一息。
敬玄当然不会让他就这样死去,等左屯卫的士卒给他抹好了伤药抬上来时,敬玄终于从椅子上走了下来。
“本侯问你,绛州买卖官员一事,你知不知情!?”
没等绛州司马说话,另一名小胡子官员立刻跳了出来反驳:
“绛州何曾有过官员买卖?黄口小儿不要含血喷人,但凡从绛州升迁的,都是因为实打实的政绩…”
“啪!”
话还没说完,敬玄一巴掌便甩了过去,打得那名官员眼冒金星,其余官员见敬玄行事如此暴戾,吓得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倒是刚才那几名站着的高级官员还有胆子对敬玄怒目而视。
“你竟敢打老夫?!老夫定要将此事上奏陛下!”
被打的官员捂着脸怒气冲天。
敬玄回头看了他一眼,起身步步紧逼:
“你又是何人?本侯问你话了么?要上奏?好呀,需要纸笔么?来人,笔墨伺候!”
柳应物嘿然一声,不顾自己老爹投来的眼神,立刻又让下人准备笔墨,看样子是打算彻底投靠在敬玄的麾下了。
“老夫是绛州长史!官居四品!”
敬玄佯装醒悟:
“原来你就是绛州长史崔民秀,本侯倒是想问问崔长史,那崔鸿鹄是如何在短短三年之内从七品的县令做到五品别驾的?”
崔民秀被他突然这么一问,也忘记了脸上的疼痛,神色极不自然的答道:
“自然是因为政绩升迁…”
“政绩升迁?”
敬玄嗤笑一声,目光紧紧锁定着崔民秀:
“崔长史欺本侯年少不成?按我大唐祖制,地方县令即便政绩再好,吏部考评再高,也要依照规矩至少在京畿道当满三年京官,然后才能外放出去,那崔鸿鹄升迁凭什么就能比别人快?难道就因为他姓崔?亦或者是因为他在大荒之年,以私人财产冒充官衙赋税,博得了哪位上官的青睐?”
崔民秀听罢身子一震,退后数步,手指着敬玄哆哆嗦嗦半天,嘴皮子才冒出一句话:
“你又无真凭实据,焉能含血喷人?”
说着他还转头看向满脸血渍还未擦拭干净的达奚隆:
“刺史,你快说句公道话啊!老夫那侄儿确确实实是因为政绩才升迁的啊…”
达奚隆刚才被杜如晦呵斥了一顿,心中哪里不明白眼下已经是大势已去的局势,但要他束手就擒,伏法认罪也绝非轻易,于是沉声道:
“云中侯若是怀疑崔鸿鹄收买上官,私相授受,那便要拿出真凭实据来,否则如何能服人?”
说完这句话他还特意瞄了一眼杜如晦,见后者并未出言干涉,心中更是大定,认为只要不把这件事牵扯到京兆杜氏身上,那么杜如晦便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想到此处,他更加大胆的指责起敬玄:
“不然就凭云中侯今日的所作所为,老夫即便是拼得这一身官服不要,也要去陛下面前与你论个清楚!”
敬玄皱了皱眉,真凭实据?这种事需要什么真凭实据,自己本来就是巡查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