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爆发出了惊人的光彩。
居然是潘凤将军!
青年心中非常激动,但因为身份悬殊不敢轻易开口,只是目光火热地看着潘凤,脸色也逐渐涨红。
荣誉!天大的荣誉啊!
潘凤将军居然光顾他的摊位了,这怕不是祖上的坟头在冒青烟吧!
潘凤没有注意到青年的变化,只是自顾自地在摊位上挑选绳结,倒是一旁的张郃注意到了青年的变化,不过他已经见怪不怪了也没说什么。
“兄长,你买这些红绳结做什么?”张郃问道。
潘凤看了一眼张郃,问道:“你有没有给弟妹送过什么礼物?”
张郃一愣,随即摇了摇头:“夫人并没有向我要过什么,自然也就没有送礼了。”
潘凤心中暗笑,张郃这样的要是在后世估计是讨不到媳妇的。
“弟妹不向你要那是懂事,你就不能自己给她物色一件?”
说完,潘凤不再理会张郃管自己挑选起了礼物,旁边的张郃犹豫了一下也加入到了挑选的行列。
两个男人一群马匹将青年的摊位围得水泄不通,旁边的人走过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突然,街上不远处一阵嘈杂声传了过来,即便是在热闹的街道上也清晰可闻。
“公子,这是我儿拼着重伤才打到的,此刻他正躺在床上急需救治,公子行行好给些银钱再拿走吧,不然我儿真的活不下去了。”苍老而悲戚的声音传来,让正在挑选礼物的潘凤皱起了眉头。
“儁乂,咱们去看看。”潘凤放下手中的红绳结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人群中。
一名衣着破旧头发花白的老者趴在地上抱着一名青年的腿,这名青年衣着华丽趾高气昂眉宇间流露着浓浓的厌恶,似乎在反感老者弄脏了他的衣物。
“你这老不死的,本公子看上你这张虎皮是你的恩德,你不感念本公子的恩德反而多次喋喋不休,当真以为本公子不敢动你?”说着,青年狠狠一脚将老者踹开。
老者被踹得连连咳嗽,但还来不及缓过劲就挣扎着扑过来又抱住了青年的腿。
“公子,我儿已经咳血两天了,再不救治真的要没命了,求求公子布施恩德,给我儿留一点买药钱吧。”
老者悲怆的声音,让周围的百姓一阵不忍,只不过从青年的服饰上就能看出此人非富即贵,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如何敌得过对方。
或许是因为现在入城的人太多,围观的也太多,青年终究有些抹不开面子。
“算了,老东西别说本公子占你的便宜,这一百钱你拿着,算本公子买你的。”
说着,青年丢下钱就要离开。
一张虎皮一百钱?
这跟抢有什么区别,所以老者手一紧又拉住了青年的腿。
“公子,一百钱哪里够买救命的药啊”
话未说完,青年直接恼羞成怒。
“老不死的,你还得寸进尺了!给我打!”青年怒喝一声,招呼两个跟班一起对抱着自己腿的老者拳打脚踢,丝毫没有留手。
老者纵然是被打得惨叫连连,却死死抓着青年的腿就是不松手,口中哪怕已经有血丝落下,但依旧求着青年多给一些钱好让他给儿子抓点救命的药。
青年见老者还不松手,瞬间暴怒,正要对着脑袋下死手,就听见人群外一声怒喝传来。
“住手!”
人群缓缓散开,沉着脸的潘凤出现在人群之后。
青年和两个仆从已经停了下来,这会儿见到潘凤和他身边的张郃等人就知道是有权势的人,于是他整理了一下自己因为打人而有些凌乱的仪容,然后对着潘凤拱手一礼。
“敢问兄台尊姓大名,在下卢义,乃巨鹿卢家后辈。”卢义这会儿变得彬彬有礼了,只是他脚下奄奄一息的老者有些刺眼。
巨鹿卢家?
潘凤眼睛眯了起来。
这个卢家他略有耳闻,听说是范阳卢氏的一个旁远分支,在巨鹿那边倒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是没想到这个卢家长子居然如此嚣张,大庭广众之下都快要把人打死了!
见潘凤不说话只是脸色越来越阴沉,卢义也知道潘凤跟他不是一类人了,想到这里,卢义的虚伪也收了起来。
“兄台,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管的好,一个区区贱民在我卢家的眼中并不算什么。”卢义说道。
潘凤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的命不算什么,可冀州的律法算不算?”潘凤沉声说道。
卢义轻笑一声:“冀州的律法自然算数,但也要看用在什么人身上。”
话到这里,卢义突然脸色一变语气变得森冷起来:“你别以为我之前跟你好言行礼是怕你,我只不过是不想平白得罪人罢了,若是你再在这里纠缠不清,别怪我手下无情!”
卢义的话一下子就激怒了张郃等人。
“好胆,今天我就要看看你怎么个手下无情!”张郃怒声回道。
到了这时候,潘凤等人与卢义之间的脸皮也算彻底撕破,见状卢义面色一沉,对着身后的一个仆从嘀咕了几句,那仆从当即拨开人群快速离去。
显然,卢义是去找帮手了。
潘凤阻止了想要上去擒拿卢义的张郃,只是让麾下的亲卫把那个受伤的老者抬下去治疗,然后便牵着赤兔马,脸色阴沉地站在原地。
他倒要看看,这个在高邑城中到底有怎样的靠山能够让他这样草菅人命!
在人群中,不少百姓也已经认出了潘凤的模样,这时候他们哪里肯离开,这可是潘凤将军为百姓主持公道的场面啊,看一眼都能吹一辈子的!
场中,卢义阴笑地看着潘凤等人,他都能想象潘凤在见到他的靠山后会是怎样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没一会儿功夫,人群外就传来了一阵喧闹声,紧接着之前跑出去的仆从努力分开人群,然后将一名神色傲慢的老者迎了进来。
卢义见到那名老者当即喊了声‘韩伯’。
那个被叫做韩伯的老者收起脸上的傲慢,对着卢义轻笑着点了点头:“卢公子不用担心,这高邑城内还没有我主解决不了的事情,公子尽管说来,先让老夫给你把把关口。”
听到韩伯的话,卢义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主要是有几个爱管闲事的莽夫想要对我行凶,这要是在巨鹿那边,我早叫人把他们给拿下了。”
“哦?谁敢动卢公子,让老夫看看。”韩伯捋着下巴上稀疏的胡子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
“就在那边!”卢义笑着将手指指向不远处站着的潘凤。
韩伯上前几步,顺着卢义指的方向看去,待看到潘凤的模样后,正在捋胡子的手差点把自己仅有的几根胡须给当场拔下。
身材魁梧,气度不凡,身旁牵着一匹比寻常战马还要壮一个层次的红色马匹,这种搭配整个高邑城中除了潘凤以外还能有谁?
韩伯眨了两下眼睛,看清了潘凤的面容。
他曾经见过潘凤,所以认得这张脸。
而且不光是潘凤,在他旁边的似乎是张郃!
原来卢义口中想要对他行凶的那几个莽夫居然是潘凤与张郃!
这个家伙居然当着潘凤和张郃的面叫他们莽夫!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这时候,卢义从后面走上来,到了韩伯身边,继续指着潘凤几人。
“韩伯,便是这几个家伙想要当街行凶,您可不能轻饶”
话还没说完,韩伯猛然转身。
“啪!”
一个响亮的大耳刮子直把卢义扇倒在地。
“你给我闭嘴,你自己想死,别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