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倾回去后在军营里处理了一整天的事务,陈木凉则漫无目的地到处游荡,很快,又到了深夜。
浩瀚的星空下,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空气有些冰冷,却远远的,有一处火红色的火苗,在无止境地跳动!
镜头推进。
那处火苗处,是火星四窜的橘红色在随着寒冷的风舞动,以摇摆和相邀的姿态,慰藉着火堆旁,两个单薄的身影。
星光如漏,雾如织。
月高悬,篝火在旁,浓郁似烈酒。
一剑早些一步回来了,便在离军营不远处生了火,恰逢陈木凉经过,她便坐在了他身旁,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调皮地道了一句:“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一剑晃过了神,笑了笑,摇了摇头,又低下了头,道了一句:“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陈木凉微微扬起唇眯起了促狭的双眼,看向了一剑,笑嘻嘻地道了一句:“你看上去很是忧郁啊……太不像平时的你了。说,你是不是想哪家姑娘了?”
一剑的唇旁一阵抽搐,古怪地看向了陈木凉,幽幽地道了一句:“就算我想了,人家也不知道啊……”
陈木凉砸吧了一下嘴,亦看向了一剑,着急地推搡了他一把,道了一句:“你是不是蠢啊?你不说,人家姑娘怎么懂?你这样永远憋着,人还不得跟别人走了?”
她靠他靠得很近,而她的呼吸,似将那烈酒混合着火的炙热月的明亮星的浩瀚,齐齐如湿热的潮水般向他的耳际扑来,呵气成冰,似乎将他的身形冻住,不能挪动。
他,竟十分贪恋着这番奇妙的感觉,缓缓微喘着气息,闭上了眼。
她的长发,丝丝如垂柳,无意间被草原之上的风拂过,从他的唇瓣之上拂过,瞬的一下,便撩拨着他的心脏。
似于千年不化的冰面之上有彩鸟突飞而过的惊艳,又似大漠茫茫雪飘之中,有雪瓣落于赶路人干涸的唇尖,令人微醺的痒。
他的指尖有暖流,窜过。
他忍不住想要去拥抱住她的腰际。
一剑怔了一怔,急忙收回了心神,低头捡了个柴火扔进了火堆里摇了摇头道了一句:“她有喜欢的人了。我不想打扰她。”
“你个笨傻子!未婚就去抢啊——你怕什么?”
陈木凉白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抢?怎么抢?”
一剑认真地看向了陈木凉,一双深邃的眼眸里尽是无尽的情意。
他的唇旁一抹笑意似天边的月,实在好看至极,称着火的热,令陈木凉不由得一怔,心里莫名地一慌。
“我怎么知道你要怎么去抢……我,我先走了。”
陈木凉咕囔了一声就站起来想要走,却不料因慌张一步绊在了一剑的小腿上,整个人如一只蝶般慌张地朝着大地扑倒去。
一剑眼中一惊,下意识地张开双臂接住了坠落的陈木凉,却有风无意间拂过了她的发间,一抹淡淡的沉香味迅速在他的鼻尖萦绕开,混合着草原上青草的味道,调和成了令他毕生难忘的独有芬芳。
一剑抬头,眼神中似凝结了渊,深邃又浩瀚,是陈木凉一眼望不到底的颜色,于一团炙热火焰之中,燃烧。
水燕倾有些不自然地微微一笑,咕囔出一句——
“对,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