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何伢子,六爷爷就开心起来了。
这几天,他是糟心了。
想到那个儿子媳妇,他就不太舒服。
何局诧异,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
“老爷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他很奇怪,这老爷子不是很喜欢何伢子么?
不,南竹村的老一辈,都喜欢何伢子。
那是打从心底的喜欢,因为这是他们村出色的后辈。
至于老河村,那就算了,那一村子的人都是懒鬼。
南竹村的老一辈,不只是因为苏何出色,更因为,苏何出色,可以带挈南竹村的后辈一起致富。
一个村的人,都是沾亲带故的,都是一个族的。
谁落后,也不太好。
所以从大爷爷开始,都对苏何很好。
这是因为他们确实是喜欢这出色的外孙子,更因为,这外孙子带给南竹村的变化。
六爷爷叹息一声,看了看何局,说道:“你也不是外人,我就和唠叨一二。”
“是,您老说。如果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也多和我们说说。我们如果有什么能帮忙的,都不会吝啬的。”
“哎。”
六爷爷听一个外人都是这么好说话,想到自己那糟心的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说,我家那个儿子媳妇的,怎么就想不通呢?这好好地在何伢子的店里帮忙,学了手艺,又学了管理。结果,什么忙都不帮,这才多久?就辞职走了。”
何局一愣,六爷爷家里的事情,他也没打听,所以不知道。
至于店里走了几个厨师的事情,他倒是隐约听过这件事情。
外面有人挖九鼎食肆的厨师,这是碧水市都知道的事情。
九鼎食肆的厨子手艺好,会的菜色多,而且还都会做几手点心。
这放在外面的饭店,都是当大厨用的。
结果九鼎食肆这边,这样的厨师很多。
何局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还是薪水的问题。
“老爷子,也别太生气了。这人往高处走,大家都是想要多赚点钱,给家用的。”
他这一说,六爷爷就知道这人心思通透,一下子就想到了重点了。
他有些痛心疾首:“你说现在的人都怎么了?咱们这可是要讲人情的,有恩不报,就指着几块钱?”
那可不是几块钱,他都听说了,一个月好几十呢!
这在公家的厂子里,都是负责一个部门的负责人,才能拿到这么多钱。
他何局的工资,也没这么高。
可见,这工资是多高了。
“老爷子,你也别生气。何伢子他既然没有阻止,就代表这个事情啊,他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了,人各有不同,人各有志,总不能勉强。”
六爷爷叹息,他知道这件事情其实是有影响的。
要不然,叶成博怎么在叶志凯走了之后,就改了合同?
这就是之前没有想到这么多,也没想到,自家的叔叔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所以,亡羊补牢,赶紧把合同给改了啊。
他都不敢回村里了,不敢见哥哥们。
他出来的时候,老大可是和他说了,要他看好了何伢子的这个店。
要不然,他一开始是不太想要出来干活的。
他都一大把年纪了,都到了退休的年纪,为何要出来?
一个是确实家里穷,他要出来赚些钱,贴补家用。
家里穷,这是普遍的。
又不是他一家子穷。
可过了这么一年的时间,他们家也没有以前那么穷了啊。
所以说,人的贪念是无穷的啊。
以前那么穷的时候,也没见人怎么样。
结果现在富裕了,反而钻到钱眼里去了。
第二个,他之所以出来,还是因为老大的吩咐。
老大是南竹村叶姓的族长,对南竹村所有人都是很关心的。
苏何这伢子,脑袋聪明,会来事。
这不,老大就想到了,何伢子发展起来了,就可以将南竹村都带挈起来。
这还刚开始,他在这里坐镇,就出了这事情。
还是他自己的儿子带头的,他这都没脸见家里那些兄弟了。
何局也没办法,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是六爷爷家里的事情,他也不好办。
“我家里也是,我家那个小子,也是调皮的很啊。你说,这孩子和何伢子比,简直是云泥之别啊!”
两个人在这边讨论,何局就听到一个声音。
“爸,你也不能拿我和怪物比啊。”
何局一听就知道这是自家的儿子,这是又来这里蹭饭吃了。
回过头,就看到儿子进来,旁边是顾冬,这两人关系倒是亲近,吃饭都是一起来的。
那顾冬他知道,之前成绩不太好。
最近倒是成绩有所提升,至少在班上已经是中游了。
可惜自家这儿子,之前成绩还是上游,虽然不是名列前茅,但也是前十啊。
怎么就没什么进步呢?
“你这小子,又来蹭饭?”
何浪瘪瘪嘴:“我不来这里蹭饭,也只能去食堂吃。这里饭菜好吃啊!”
“好吃也不能天天来,人家这也是要赚钱的。”何局恼火,这儿子简直不能要了。
这话说出来,不是在讽刺他们两口子么?
六爷爷连忙站起来拦着:“得了,也都是员工餐。这两孩子,都是何伢子的好朋友,你就当是来家里吃饭了。”
何浪嘚瑟道:“就是,我们可是铁哥们。这点东西算什么?”
何局牙疼,立刻就要起身去打人。
六爷爷拦了一下,何局也就顺势坐下了。
他其实也没太在意这方面,只是心里想着,到时候多给点生活费。
反正他们也都是双职工,不缺这点钱。
说起来,今年又要加工资了,他们家里也更宽裕一些。
今年也给家里邮寄点钱吧,爹娘总是说不要不要,但他不能不给啊。
魔都,苏何带着于途到了地方,没多久,就看到柒局过来了。
等柒局取下帽子,放在一旁,苏何就一起起身,端了一杯茶水:“柒伯伯喝杯茶,先润润喉咙。”
柒局也没拒绝,直接端起来,喝了一杯,又自己倒了一杯:“得了,你不用招待我。我自己来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