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每次因为陈大虎挨了打,陈铭是恨不得长大了,要灭掉陈大虎全家。可是现在再看到陈大虎一家,却没有太多的恨意,但恨意转变为厌恶。这一家真没一个好东西。
陈光荣两口子在村子里就名声不怎么好,经常小偷小摸,以前出去扯猪草,就上面一层是扯的野草,下面全是偷的别人家的菜叶子、红薯藤之类的。村里人都知道,只不过乡里乡亲的,谁也不好意思扯下面子去闹。
这两口子对独子陈大虎也是极其骄纵,陈大虎在外面惹了祸,这两口子铁定护崽,什么孩子还小不懂事,甚至抵赖不承认。但是他家儿子要是吃了亏,铁定两口子杀上门,不依不饶。
“陈光荣,你发神经,你打老子干嘛?”陈大虎也是言必称老子。
“你个混账东西,老子要打死你!”陈光荣见儿子在自己面前称老子,气不打一出来。
陈大虎一边多一边生气地骂道:“陈光荣,你个老不死的,别惹恼了老子,再动手,老子就还手了!”
李从刚和几个民兵也不上前去拉架,就在一旁看热闹。
“光荣叔,你们两个到底谁是谁的老子啊?”马岩乐呵呵地走过去在一旁火上浇油。
“混账东西!”陈光荣怒火中烧,一开始不过是做做样子,现在怒火攻心,是动了真火,手上的力度是有多大劲使多大劲。打得陈大虎哇哇大叫。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遭到如此毒打。
陈光荣随手拿起一根木棍敲在陈大虎的额头上,顿时就开了一个口子。陈大虎用手一抹,发现一手的血。也顿时来火,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不顾一切地冲向陈光荣,然后用力将转头拍在陈光荣头上。
“啪!”
陈光荣骤然僵立,然后直挺挺地倒下。
“要出人命了!住手!”李从刚连忙上前将陈大虎握砖的手抓住,这要是再让他拍几砖头,只怕陈光荣真的要凉了。
几个民兵一起扑上去,将陈大虎死死地按在地上。
陈铭看到这一幕也是目瞪口呆,我真的还没有下咒啊。
可是村子里的人都眼神古怪地偷偷看陈铭,显然是以为这两父子狗咬狗是陈铭搞的鬼。
“陈医师,他们两父子是自己狗咬狗,不关你的事。”陈永刚说道。
“本来就不关我的事。”陈铭一看周围人的眼色,就晓得无论自己怎么说,这都是自己背了。
“下手真狠啊。脑壳烂了吧?”陈永刚看着躺在地上装死的陈光荣,不住的摇头。
陈光荣真的是在装死,他虽然头破血流,其实在倒地的一刻就苏醒了。只是他实在有些没脸见人啊。被自己儿子在脑袋上开来瓢,唉,还是继续装死吧。
“愣着干什么?赶紧送医院啊!”苏沫曦听到动静,忙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本来会议结束之后,她便去办公室和几个村干部在做确认登记表。
李从刚这才让民兵抬着陈光荣去医院。
“行凶的是谁?赶紧报警。”苏沫曦很是生气,还以为村民是因为争商铺大打出手。
“苏支书,先等等,先别报警,他们是两父子,亲的。”李从刚说道。
两父子就两父子,加个亲的是什么意思?
苏沫曦没将报警电话拨出去,看向李从刚:“怎么回事?”
“这小子刚才调戏康复中心的护士,被我们制止了,他父亲过来教训他,结果他捡起一块砖头就把他亲爹开了瓢。”李从刚说道。
“当众调戏妇女,还当众伤人!这还了得!把他控制起来,送派出所!”苏沫曦来火了,这种人还留着过年么?
“去拿条绳子过来绑起来!”李从刚说道。
这下,马恩凤不干了,连忙冲了过来,不准民兵去绑陈大虎。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绑我儿子?”马恩凤披头散发,就像一个女疯子一般。
装死的陈光荣也装不下去了,连忙挣脱抬他的几个民兵,跑了回去:“我没事,我没事。就是擦破了一点皮。就不用送派出所了。这是我们家的事,不劳烦村里管。”
“你们两父子斗殴确实是你们家的事,这事我们可以不管。但是陈大虎调戏妇女,这可不是你家的事。运动康复中心是我们茶树村的重点项目,也是县里,乃至市里的重点项目,你儿子调戏运动康复中心的工作人员,严重损害茶树村形象,给村里县里乃至市里的招商引资工作带来了极其恶劣的影响,这股歪风必须要刹住!必须将他送派出所去!”苏沫曦态度非常明确,她就是要趁着这个机会,点一把村支书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