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和林冲的武功都已臻达先天之境,动起手来只是劲气余波也足以摧木裂石。
林冲家财有限,委实禁不起他们两个大肆摧残,那林娘子自然不准他们放开手脚在家中比武。
他指点着鲁智深笑骂道:“你这不解风情的花和尚,哪里懂得有老婆之人的心思。这世上就从来没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心疼和尊重老婆的男人。林贤侄看他娘子辛苦操持家务,自然不忍心将家里弄得乱七八糟,平白加重她的负担。”
这一句话简直说到林冲的心坎里,深觉这位师伯是自己的知己,彼此可谓同道中人。
胡垆又道:“也罢,林贤侄便是个武痴,智深你更是个武疯子。若不让你们痛痛快快打一场,心中都难满足。贫道这道观的后面便有一片场地,你们可自去随意折腾。彼此也都不必留手,若有危急时,贫道自会出手制止。”
“多谢师伯!”
林冲和鲁智深大喜,一起谢过了胡垆,径直转身出门,先取了各自留在门外的兵器,然后转向道观后面。
两人走后片刻,便有兵刃和气劲交击之声传入胡垆的耳中。
凭借武道大宗师的境界和“天视地听”的神通异能,只凭听到的声音,他也可以有如目睹般推想出两人所用的武功招式。
因为有他做出的保证,那两人果然放下了顾忌。
鲁智深已经用出在五台山出家后参悟毕生所学自创的“疯魔杖法”,心智也渐渐受与杖法相配的心法浸染,狂性大发之下吼声如雷,一柄镔铁水磨禅杖每一次挥出时都直欲摧山坼岳。
林冲用得则是家传的“桓侯枪”。这一路枪法传自三国时的名将张飞,又经过了后世历代枪法名家的不断完善。传到林冲这一代时,他又将师父周侗传授的枪法融入“桓侯枪”中,使这一路枪法愈发精妙。因此,此刻他以一杆丈八蛇矛敌住鲁智深重如山岳的禅杖,并未显出丝毫颓势。
后面这两人激战正酣,慕容燕却带着一个女子急匆匆来到静室。
那女子正当花信之年,体态修长,面容秀美,眉宇间却又透出些英气,正是林冲的娘子张氏。
林冲往日也曾携妻子一起来拜见胡垆,与慕容燕也见过几回。
这林娘子是个聪慧女子,几次见面之后竟窥破慕容燕女儿身的真相。
她知道一个女儿家扮作男子,总有许多不便之处,常帮她采买些女子私用之物。
如此一来二去,两女彼此虽差了十来岁年纪,却结成了闺中密友。
“师伯,我相公和鲁大师是否来你这里比武?”
因为心中焦急,这位素来娴雅的林娘子见面后不及施礼便劈头发问。
胡垆一心二用,一面仍凭双耳监听着后面两人交手的情形,一面含笑摆手道:“侄媳不必着急,贫道既然允他二人在此处比武,自然有把握保证他们的安全。眼下他们已快分出胜负,你且在此……咦,胜负已定了!”
在说话的同时,他左手望空扬,两柄龙形飞刀从腕上悬着的碧玉葫芦内飞出,化作两道金光破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