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给书院丢脸!”
席欢颜攥着缰绳回望他们,似笑非笑最是渗人,“你们都是这么认为的吗?”
“当然!”
“同图子弟不会认输!”
有些人不说话,骨子里的傲气也已通过表情显露出来了。
席欢颜道,“我还在为杂务发愁,你们那么有自信,不妨来定个约,谁输一次,包三天洗衣、做饭、安排住所等杂务,可敢?”
杂务其实也不多,只要住进客栈,吃饭问题就解决了,只这洗衣他们可有二十五个人,每天基本都会换下脏衣服!
风雅表演了一番大汉脸红,“也不是不可以,洗衣只洗外衣外裤吧,贴身的得自己洗。”
有人调侃,“你是怕你袜子的酸爽味道人尽皆知吧?”
笑闹中,赌约定了下来,一行人策马而行,小半时辰后,远远看见驿站的旌旗迎风飘扬。
这驿站在修缮当中,二三师傅正给墙面抹泥灰,路对面拴着几匹马,六七人躲树荫下啃饼喝水,身旁放着好几麻袋东西,像是赶路送货的。
学生们不约而同地投去了目光,多半是处于对本地人的好奇,细瞧之下,也没觉得不同,真要说起来,荣华人讲究体面、克制,有条件的大多会留长发,束冠,着深衣长袍,面前这些人,俱都是短发短褂,因这天冷,外头还披了件皮草,透着股粗野匪劲儿。
他们也没盯着看,只一眼,便摆正了目光,在驿站门口停住了马,反倒是那些人,视线一直追着他们。
脾气不好的立马回瞪过去了,在荣华人的观念里,这样子已经构成挑衅了,没成想,那些人不收回目光,反而指指点点,说笑了起来。
“早听说暮州人大半没上过学,缺见识就罢了,连礼貌也不懂。”
“瞧着不是好货色。”
寄书见状劝阻,“背后议论是非,与他们何异,也别张口闭口暮州人,我们是来为书院扬名的,不是来激化矛盾的。”
昌燎附和,“也许是这地方的风俗和我们那儿不同,多包容包容。”
“呦,来人了啊!”
穿着驿丞服饰的男人快步走了过来,脸上横肉抖了两抖,目露警惕,“打哪儿来的,看清楚喽,这是驿站,不是来公干的,恕不接待。”
席欢颜递出了学曹给的证明信,“同州最高书院学子,遵学曹之令,入暮州游历问学。”
驿丞见证明信上盖着官印,态度稍作缓和,将信还给了她,“这间驿站刚刚启用,陈设较为老旧,你们不嫌弃就住下吧,要几间房?”
“二十五间,麻烦派人给外面的马喂些草料。”
“不麻烦。”
一行人在大堂坐了下来,席欢颜稍显郁闷,这暮州的桌椅比同州高了好几寸,她坐在长条板凳上,放平脚背,竟然能离地晃荡起来。
寄书招呼曲傅骄和默不作声的冬涉,“快过来坐,好不容易能吃上可口的饭菜。”
他瞥向昌燎和风雅,这俩在官将子弟、平民子弟中分量极重的家伙,不用招呼,已经暗自较着劲儿,坐到同一条板凳上了。
席欢颜不再关注自己的脚,抬头跟驿丞道,“有什么好吃的,每桌上一份。”
驿丞应了声,“喝酒不?”
“不喝,上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