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逢沐休去给曲傅骄捧场打赏,是觉得他的共情能力对自己有启发,也是因为他的戏剧可以传递一些对同州有益的观念,不过在征战时期,她有空也不会去听戏,更不会打赏。
无他,听戏终究是一种消遣行为,身为同州东君不可能在这段时期招摇享乐。
恐怕以后也不会去听了,要钱的地方多,能省则省。
寄书惊奇,“东君遇到什么事了吗,公爵不会削了你的月例吧?”
“我们该长大了,不能指着月例过日子。”席欢颜思忖一二,道,“你手里的消息,看看有没有办法变成金银。”
“消息贩子?”寄书感觉手中的茶杯有点烫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顾忌东君的身份,其中分寸难以把握。”
“别涉军政就行了,或者说少涉军政,换个角度,谁要来打听同州的军政,可以多留个心眼。”
寄书抚掌,“我们在城中收集各类消息,维护东君的名声时,所见人性,参差不齐,即使公爵立下了严明的法度,黑暗仍会在角落滋生,如果我们也身处这片黑暗中,或能制约这片黑暗的蔓延。”
“哦?”席欢颜提起了神,“说说你遇见的。”
“这可多了,有无业游民聚众成团暗中向小摊小贩收取保护费,有店老板们联合掌控市场价格,有人做出卖自己或伤害他人的营生,幸而极宴海新立,总体贫而清明,不像其他道州,积垢已深。”
“同州欲扬牧业,但想摆脱贫弱,还得十年吧,贫穷最易使世人做出不智之事。”席欢颜问他,“你有信心将这消息网铺入城中,隐入这片黑暗,获得收益吗?”
寄书握拳在腹,胸有成竹,“我愿一试!”
“你去试吧,出事我来兜着。”
“我定不负东君的支持。”
席欢颜摆手,母亲那边肯定也有眼线关注着这方地界上的方方面面,不管寄书这帮人做成什么样,总归是要受母亲那边监督的,但她愿意让他去试去闯,若能弄出名堂就再好不过了,毕竟她缺钱。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寄书提到了异魔,“立城以来,异魔袭击事件隔三差五便有,但都被灼日府秘密处理了,民间关于此的消息不多,怕是不想引发恐慌。”
“是城中发生的吗?”
“应该是。”
“不该啊,地师没有把极宴海隐藏起来?”
这里的隐藏,是以青囊术拨自然之弦,屏蔽掉可能接引异魔的时空蚀洞。
东域的大城基本都有青囊术庇护,少有异魔降临城中,也因此,人们以入城居住为傲,极宴海若无青囊术庇护,可能会引起人心震荡。
“我哪知道。”寄书小声道,“如果城中发生的异魔事件是真的,十有八九没得青囊术保护,明明地师就在不远处的红顶山上。”
“不提这个了,想必理政府有数,你们在人群里若得异魔流言,注意压一压。”话虽如此,席欢颜心中却另生想法,她无法造大型望远镜用到守城上去,那做小点、实用点,给灼日府总可以吧。
她相信透视在很多场景下都能派上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