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区别在于他对员工抠,可他对自己也抠。
他卡里的现金除了做了公司ceo后给自己发的工资外,有相当一部分是当初老刘承包工地食堂的钱。
所以,他给自己发的工资真的不多,在创业刚起步没有资金的时候,他都是不拿工资的。
后面盈利,有了投资,全公司工资最高的人是黄玉,排第二的是徐林义,他们俩一个贡献大,一个工作量大,拿多钱是应该的。
还有一点,许安阳抠归抠,他是白纸黑字的抠,干活之前就告诉你,就这么多,你爱干不干。
只要你干了,该发的钱、奖金、保险是一分不会少,公司的规章制度也合情合理,该扣的扣,同时设立了弹性空间。
许安阳知道,一个公司一旦开始在内控、人事管理上和员工较劲,那说明这个公司离完蛋不会太远了。
如果是小公司,可以收拾收拾东西跑路。
大公司,那就等着裁员或者过苦日子熬一熬了。
许安阳的公司不存在这样的情况,况且他作为老板拿钱少,大家还是服气的。
不像某些公司的高管、董事,公司整体经营不行,员工工资n久没动弹,自己给自己开超级高薪。
这些事,许安阳当然没法和老爸老妈说清楚,看他们有些惊讶又有些惊喜的样子,许安阳觉得这趟回来过年还是值的。
过年之前回家的烦躁一扫而空。
果然,年轻人讨厌回家过年的根本原因不是亲戚讨厌,而是自己的事业、感情等诸多方面的发展没有达到理想的状态。
少部分人达到了,衣锦还乡的感觉那是真的香。
三个人围坐在电视机前,沈晓霞显然需要时间消化一下儿子话传递出来的信息。
她又问了许安阳好些问题,生怕许安阳是吹牛,但许安阳加上许平志的话,让她打消了这种顾虑。
她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儿子,妈也不懂你什么几千万、几个亿的生意。有钱你妈肯定开心,你妈是个俗人,不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高人。但是呢,有钱归有钱,有些做人的话和道理,妈妈还是要和你说清楚的。”
许安阳知道,当老师的妈妈又要开始教育自己的。
长大成人之后,别人的自以为是的教育可以不屑一顾,老妈的教育该听还是要听的。
“第一个,今天你驳了大伯、堂哥的面子,也出了把风头,于情来说,情有可原,于理来说呢,还是有些欺人太甚了,特别是你堂哥,喝酒醉成那个样子,桌上喷一口不够,跑去厕所又喷了一口,到现在厕所里都一股子臭味…”
说到这儿,许安阳尽量忍住笑,没想到沈晓霞自己没忍住,先笑起来了。
“咳咳!严肃一点啊!”沈晓霞感觉不对,整理了一下表情,接着道:“但是,亲人毕竟是亲人,血浓于水。你这个堂哥呢,小时候还是挺照顾你的,长大了走了些弯路,作为兄弟你以后能帮还是要帮着点。当然啦,升米恩斗米的道理你肯定也懂,妈妈就不说了,自己掌握好度啊。”
一旁的许平志一听沈晓霞这话,嘴里嘀咕道:“你这还不如不讲呢……”
沈晓霞眼睛一瞪,许平志连忙道:“沈老师你接着发表讲话,我闭嘴我闭嘴。”
许平志知道,自己再一多嘴,这孩子的教育会,就要变成他许平志的批斗会了。
沈晓霞肯定会把以前在许家做媳妇吃的苦一件件说出来数落他,今天好容易儿子为她出口气,再让她显摆显摆,讲讲道理吧。
于是,母子俩接着复盘。
“第二个啊,儿子你创业这么大的事情,你一直瞒着妈妈没有讲,和你爸借钱你也不和我说。我知道你是怕我担心,怕我反对,但你不讲,如果出了什么问题,还不是你老妈子要操心吗?你看你那个哥哥,认识一群狐朋狗友,在外面偷东西,犯了事了,也不敢打电话告诉家里面。后来还是认识的朋友告诉他爸,才去把他捞了出来。后来就装辍学去打工了,他当别人不知道呢,溧城这小地方有不透风的墙嘛!”
不知怎么,说着说着又扯到许安奇头上去了。
“妈,你怎么又说堂哥啊。再说堂哥是偷东西被抓,所以辍学打工的啊,这我还真不知道呢……”
母子俩这叫一个口是心非,许安阳还埋怨他妈别说堂哥,自己马上加了一句。
“哎呀,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告诉你啊,今天过后,你创业的事,肯定也是人尽皆知了!这是老妈要说的第三点了!做人做事,还是要低调!人性就是这样的儿子,见不得人好,尤其是熟悉的人。陌生人反而会衷心赞叹你的成功,熟人反过来,会妒忌。而熟悉的人往往是离你近的人,离你越近越容易给你伤害!除了你的父母。所以你要谨慎,不管以后做大做小,不要张狂要低调。今天这种事,少发生的好,知道没有?那种得意就嚣张,最后摔下来的人,妈妈见的多了呀,那些人不比你更厉害?”
这段话许安阳是同意的,他现在离成功还远着呢,前路漫漫,远没有到马放南山、志得意满的时候。
沈晓霞显然还没说完,补充道:“但你要记住,不管你成功了还是失败了,父母都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其实妈妈不在意你成功还是失败,你只要健康、幸福,妈妈就开心~”
这话许安阳就信一半,前半句他是信的,后半句?你儿子要是混的一事无成,您老人家要是还笑口常开,许安阳我倒立拉屎。
但老妈的心意,许安阳是感受得到的,所以还是用力点点头,道:“我知道,以后儿子尽量做你们的后盾。”
沈晓霞拉住许安阳的手,但她话还没说完……声音一下高八度:
“你看看你那个二伯,啊,当年做运输生意,有个拖拉机,多了不起啊!一会儿贩西瓜了,一会儿贩大枣了,就一破拖拉机当个卡车使呢,天天说以后要换大车,要建车队!要把他的生意做到俄罗斯去。人俄罗斯差你那破拖拉机嘛!后来呢?生意做不下去,拖拉机卖了,这里借钱那里借钱,找人托关系去交通管理局弄了个差事。再后来遇上好时候,临时工转正有了编制,放现在,他那初中文化程度他能考得上公务员嘛!”
许平志在一旁再度听不下去了,道:“我二哥以前是说去俄罗斯和华人老板做点贸易买卖,又不是去俄罗斯搞运输,那人不也是我们村上的么。再说了,你这是教育儿子,还是数落我们许家人呢?”
沈晓霞声音又高了几度,“怎么了?你儿子不是许家人啊?他是不是姓许啊?我教育儿子就是教育你们许家人,我堂堂一个高级教师,我教育两句还不行了?”
许平志心想,谁还不是个高级教师啊?我工龄还比你长呢。
许安阳眼看着对自己的教育感化会,又要成为夫妻俩的角斗场,心想不知该如何脱身。
这时,手机突然震了一下,许安阳拿出来一看。
好家伙,一坨短信,来自天南海北,屏幕已经被挤满了。
都是提前新年祝福的,当然还有那些美丽可爱的女孩子们发来的思念。
而最置顶的一条,是郝佳芸刚发来的,许安阳点开一看: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出来?
许安阳起身看了眼窗外,一片大雪白茫茫,地上应该都白了吧。
他想了想,这种天气郝佳芸还让他出来,肯定是家里待不下去了吧。
于是他回道:“马上出来,等我。”
于是许安阳穿上外套,拿着伞出门。
沈晓霞忙道:“哎,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外面还下着雪呢!”
许安阳道:“我有个朋友找我,她家里应该是有点事。没关系,离我们家不远,我去去就回。”
说着,许安阳开门,离开了家中。
留下沈晓霞和许平志两人,刚刚还吵得热闹呢,儿子一走也没心思吵了。
“老许,你是儿子说的那个‘他’,是哪个‘他’?单人旁还是女字旁的?”
“你管那么多干嘛你,我们儿子长大了,自有他的主张。接着看电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