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称他少梁奇兵的传统,每人每顿一定要吃三碗米饭什么的。
看着那些新卒们目瞪口呆的模样,暴鸢等人暗暗偷乐之余,心下亦不禁萌生一种归属感,毕竟两个月前他们也是这么过来的,而如今,他们也算是半个老卒了。
之所以是半个老卒,那是因为他们虽然逐渐适应了少梁奇兵高强度的训练,但还未经受短兵肉搏、泅渡、攀爬、暗杀等各方面的训练,事实上他们的实力,未必就比那些新入伍的新卒强,毕竟那些新入伍的士卒,也都是前少梁正军、前魏军出身,跟他们一样都上过战场、杀过人,在这方面,韩章、暴鸢等人并没有什么优势。
最后入围的新卒中,司马错算是比较惹眼的例外,毕竟他既不是东梁军出身,也不是元里军出身,他仅仅只是繁庞的‘卫军’,即当年为了抗击秦军入侵而临时组建的军队,战后这支军队就被取缔了,军中老卒也被编入了东梁军,从那时起,司马错在繁庞就相当于是维持秩序的‘市尉’,虽然少梁并没有类似的职位。
但看在其叔父繁庞大夫司马卓的面子上,李郃还是给了司马错一次参加选拔的机会,结果自然不言而喻,以司马错‘自幼习武’、‘喜好兵法’的才能,又打过仗、上过战场,毫无疑问会被选中。
为了避免司马错的入围而导致另一人失去资格,这次少梁奇兵总共入围了一千零一人,韩延、吴恒、许武、高允、侯赟五位二百人将,也因此荣升为五百人将,位比普通正军的二千人将。
其中的‘零一’,自然就是司马错这个例外。
对此,少梁奇兵的新卒、老卒也没话说,毕竟司马错在少梁还是小有名气的。
真正的例外,当属陈辛与另外五名农家弟子。
当李郃把陈辛等六人带到韩延、吴恒等人面前时,不止这几位新晋五百人将发愣,陈辛等人自己也打起了退堂鼓。
要知道他们可不是百里挑一的士卒,又从未经受过军队的训练,哪里经受地住少梁奇兵的高强度训练?搞不好六人要活活累死在训练中。
对此李郃对韩延、吴恒几人说道:“不需要将这六位农家弟子训练成奇兵,只需要让他们掌握基本的野外生存本领。”
听到这话,韩延等五位五百人将松了口气,陈辛等六位农家弟子也松了口气。
但即便如此,陈辛等人要训练的科目也不少,包括但不限于渡水、攀爬、弩射、陷阱、短兵搏斗乃至暗杀,少梁奇兵要掌握的本领,这几位基本上都要学习——当然了,像什么掌推鼻梁、指骨碎颅、肋下无声杀人这种一招毙敌的招数,就不必教给这些人了。
事实上,这些当年由李郃亲自传授给一期奇兵老卒的招数,韩延、吴恒等人也在考虑是否要传授给来自韩国的奇兵,毕竟相比较泅水、攀爬、翻墙等一学就会,全看熟悉程度的技巧,这种一招毙敌的招数,才是少梁奇兵真正秘而不宣的,利用这些招数,少梁奇兵可以以寡敌众,也可以无声暗杀掉数倍乃至十倍的敌人。
最后还是李郃拍了板:“看那些韩卒的表现吧,若的确是出色,传授一两招也无所谓,毕竟韩国是我少梁最稳固的盟友,都藏着掖着,着实说不过去。”
韩延、吴恒等人心领神会:总之就是教、但又不全教。
等到以上这些事都落实了,少梁也差不多迎来了六月。
少梁的六七月,就是季夏的酷热伴随着频繁的降雨,一阵炎热、一阵凉爽不说,那持续炎热而潮湿的气候,让不熟悉少梁这边气候的人只感觉心中跟猫挠似的,浑身不适。
六月中旬的一日,韩国驻少梁使者申春请见李郃,传达了韩国派人送来的消息:“……魏国向赵国许诺卫地,使赵国答应了派兵助魏国夺回河东的要求……”
“许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魏国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李郃淡淡嘲讽了一句,随即问申春道:“换而言之,韩国这次不会相助魏国,对么?”
“是的。”
申春笑着说道:“既然有赵国介入,那我韩国自然就要抽身了,不过,魏赵两国似乎不满新郑的决定。我这两日收到书信,赵国不知为何,派公子绁与公子成前往魏国,随后又与魏国的公孙衍一同赴新郑,对韩侯施压……”
“对韩侯施压?”李郃愣了愣,好笑道:“那两位赵公子如此狂妄?还是说公孙衍失智到这种地步?”
“可能都不是。”申春摇摇头说道:“申相怀疑,这可能是秦国的诡计。”
“秦国……”
李郃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