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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忌欣喜地与一名卫士将孙膑扶上轮椅,问后者道:“如何?”
“这……”
只见孙膑坐在轮椅的厚垫子上,双手抚摸着经过细细打磨过的扶手。
田忌也很高兴,亲自推着孙膑在院内来回兜了几圈,虽然稍有颠簸,但对于以往进入屋子需要让人背着的孙膑而言,这名为轮椅的东西无疑对他帮助巨大。
“多谢!”
他郑重其事地向李郃与打造此物的几名墨者表达了感谢。
李郃委婉地表示不必客气,随后便带着一行人乘坐马车离开了东梁,前往东梁西侧的韦营。
大概一刻时后,一行人的马车便抵达了韦营的那座土营外。
李郃、王廙、狐贲、狐豨等人纷纷下了马车,而另一边,田忌也扶着孙膑下了马车,吩咐卫士将那辆轮椅搬了下来,供孙膑代步。
韦营所在的土营,在前年就经过了扩建,扩增了足足三倍有余,从最初只能容纳二千余人,一口气扩增至可以容纳五千人,甚至于营内还建了两座校场,其中一座校场专门用来训练士卒的体能,建有木墙、独木桥、泥潭等障碍,是少梁参考了李郃的建议所改建的军营,论营内设施的齐全,比之李郃等人在营内服役时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这座土营的营将叫做韦诸,曾经是我的上司,我是他手下的兵卒……”
在带着田忌、孙膑等人一同走向面前那座土营时,李郃简单向后二者介绍了这座土营以及它的营将,听得田忌与孙膑颇感不可思议:这个李郃,居然真的是士卒一步步爬上来的?
“止步!”
当众人靠近土营时,在营门处值岗的军卒上前拦住了众人。
只见其中一名什长朝着李郃抱了抱拳,礼貌而不失军卒锐气地问道:“子梁大夫,可是有要事见营将?”
在田忌、孙膑讶异的注视下,李郃微笑着对那几名军卒道:“请通报韦营将,就说我带齐国使者前来观摩营内士卒的操练,请韦营将配合。”
“是!”
那名什长抱了抱拳,转身奔入营内。
见此,田忌与孙膑对视一眼,随即,孙膑故意问道:“以子梁大夫如今在少梁的职位,居然还需要向一营营将事前通报么?”
李郃笑着说道:“如何营将如何服众?”
从旁,王廙亦向田忌、孙膑做出了解释:“在我少梁,只要并非战争时期,军营一带营将最大,即便是子梁身为旧梁大夫,亦要遵守出入军营的规矩。……包括家父,甚至是梁姬。”
“……”
孙膑不禁动容,眼眸中多了几分凝重之色,与田忌交换了一个眼神后,拱手谢道:“多谢大公子解惑。”
“不敢。”
不多时,营将韦诸带着几名卫士匆匆而来,待看到李郃一行后,老远就笑着打起了招呼。
李郃笑着抬手回应,待韦诸快步走近后,替他介绍道:“韦营将,这两位是齐国尊使田子期大夫,以及他的门客孙膑先生,这两位希望观摩营内士卒的操练。”
“……”
只见韦诸朝着田忌二人抱了抱拳,一脸迟疑之色地又看了看李郃,显然是不怎么情愿让外人进营。
见此,李郃附耳对韦诸说了几句关于借贷的事,韦诸听罢立马就换了一副表情:“原来是齐国尊使,请,快快有请。”
这份作态,让看到李郃举动的田忌、孙膑二人也有些哭笑不得。
在得知田忌二人乃是大金主的情况下,韦诸自然也不拒绝让二人进营,只见他一边将众人请入营内,一边介绍他韦营的情况,称赞他麾下的兵卒都是少梁的棒小伙,吹地仿佛连魏国的武卒都不是对手。
出于礼数,田忌与孙膑颔首听着,没有打断韦诸的叨叨。
很快,他们的注意力就被远处的校场吸引住了。
只见在远处那片设有木墙、独木桥、泥潭等障碍的怪异校场上,一名名少梁军卒整齐排列,在大概相隔几丈的距离,一个个经受着障碍训练的考验,或在独木桥上健步如飞,若攀爬那数丈高的木墙,或在泥泞地上飞速爬行而头,虽一个个累地气喘吁吁,却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
孙膑看得眼睛一亮,惊奇问道:“这些兵卒莫非便是少梁奇兵?”
“不。”
韦诸摇摇头平静说道:“他们是我手下弩兵。”
见田忌、孙膑皆愕然地转头看来,韦诸环抱双臂又补充了一句:“我韦营,只有弩兵。”
“……”
田忌、孙膑愕然地转头看向远处另一处校场,看着校场内那些以木棍代剑,正在做近身搏杀训练的士卒。
弩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