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吕和的老人叹了口气:“不要急,如果他们真的还在,也许已经注意到我们了。”
少年吕青抓着头发:“可我担心,先找上门的是官方……
爷爷,咱们这样做是不是风险有点大?
你把丹方泄露给那些富人,期盼能被人教发现,对我们感兴趣,可我总觉得,更容易把官方吸引过来。”
吕和沉默了下,说道:
“如果官方真的来了,那说明老天爷给了答案,也许你能借助这个机会进入青训营,成为官方超凡者的一员。你的病,不能再拖了。”
少年沉默,他低着头,却能感受到老人慈爱、担忧的目光,他倔强地抬起头:
“可是那样,咱家的传承找谁来继承?就要断绝了啊。”
吕和自嘲地笑了下:
“其实,我一直想,也许丹道这份传承早就该消失在历史里了。
从打几百年前,世界上就再没有了那些灵植、仙药、天材地宝生长,到现在,大部分丹方里的材料都找不到。
我还死守着这东西干嘛?
如果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食材了,那厨师也该绝迹了,对吧?”
说着,这位老人叹了口气:
“只可惜了你的天赋,多少代了,祖祖辈辈,能有你这样好的天赋的人,寥寥无几,可也正是这天赋,让你受了多少罪。”
是的,少年吕青的天赋真的很好,好到让他无比骄傲。
可上天的任何馈赠都有代价,概莫能外。
从很小时起,他就不时遭受烈火灼心,身体滚烫,如同吞了一团火,以至于很多次差点“高烧”脱水死掉。
只能修炼祖传的功法压制,可功法也只剩下残篇,只有开头的第一页,以至于,随着年龄渐长,痛苦越发强烈。
祖孙想过要加入殿堂,但又有顾虑,在人教展现出强大后,转而试图引起这个神秘组织的注意。
吕和靠着调理身体的手艺,为魔都很多富人做中医护理,主要收入也从富人圈子来,所以他思前想后,才试探性地发出了那张丹方。
“我没事。”少年吕青很硬气地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起身说道:
“我有点困,上楼睡一会。”
……
知草堂外的街道上,夜幕降临,宁错的车子缓缓在路边停靠。
三月的夜晚,黑的还是有点早,玻璃窗上,映着霓虹。
“就是这里了,我查过,这家中医馆只有祖孙两人,后者在上高中,这个时候,应该都在。”车内,宁错熄火,解释道。
苏宁坐在副驾驶上,刷着手机,惊讶道:“不上晚自习的吗?”
宁错幽幽道:“今天周五……”
“哈,是吗。”苏宁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开启望气术,朝外看了眼,挑眉道:“还真蹲着个灰风衣,有意思了。”
“要我引走他吗?”小富婆跃跃欲试的表情。
苏宁看了她几秒,说:“好。”
宁错开心了,她立即戴上了口罩和帽子,并在身上贴了一张符,轻巧地推开车门,鬼祟的像是个特工,朝巷子里走去。
苏宁按下车窗,兴趣盎然地看着,就见小富婆先是敲开了店门,问了下什么,然后转身朝巷子外走去。
这个过程中,故意激发符箓,逸散出了些许力量波动,果然将那名便衣混血种吸引走了。
苏宁见状,推门下车,掸了掸外套,有点期待地走了过去。
……
“爷爷,刚才有人来了吗?”店内,二楼,吕青走出来问。
“恩,又是打听丹方的,看上去是个富家女。”老人没太在意,扭头看向孙子,脸色一变:
“又烧了?!”
雪亮的灯光下,少年吕青的脸红的像是煮熟的虾,只穿着件很薄的睡衣,被汗水打湿了。
“没事。”吕青故作平静地说,往卧室走,老人急忙上楼,追进卧室,尝试摸了下,仿佛触碰的不是人,而是一只火炉,他脸色难看:
“我去拿冰。”
“不用……”吕青靠坐在床上,有些虚弱地说,可高烧让他说话显得有气无力,视线模糊,说话的时候,老人已经急匆匆去冰柜里取冰袋。
吕青无力地躺在床上,说不出话,烈火灼心来的极快,去的也快,他已经逐渐习惯。
冰块其实没有任何用处,可他始终没说。
意识逐渐模糊,他感觉自己躺在一只丹炉里,汗水疯狂溢出,床单湿透,又蒸发成白气。
恍惚间,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爷爷始终没有回来。
他扭头朝门口望去,表情虚弱而痛苦。
大抵是因为神经恍惚的缘故,他出现了幻觉:
原本平常的房门,突然涌出大片的灰雾,它们沿着地板铺开,瑰丽又神秘。
灰雾中,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