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之危,掌兵权自会落到北月礼的手中!到那时,她随军而战,兄妹共赴前线,晋西大营岂非如虎添翼?
这么好的事,实在不懂那班老臣子在别扭什么。
以上皆为伍太尉的反驳之言,但被赵太傅嘲讽他病急乱投医,派个娘们上阵,也不怕敌军笑话他是个断了根的废人。
这话把伍太尉气得,差点让赵太傅血溅当场。
总之,赵太傅撂下话了,说宁可死,也绝不让陛下做出必遭天下人耻笑的蠢事来!在曲广平的眼里,陛下能够稳住脾气退朝,实属不易,不敢再刺激他。
“曲卿,朕有一事相求……”
啊?!曲广平一愣,旋即跪下,惶恐不安:
“陛下不可,臣当不起啊!无论何事,陛下尽管吩咐,下臣定当尽心尽力,鞠躬尽瘁!”
“既如此,曲卿且上前来。”
曲广平毫不犹豫地上前,跪听君王耳语几句,再接过一份密旨揣在怀里,躬身退了出去。
等他离开,太子凤丘进来了。见父皇一脸疲惫,于心不忍道:
“父皇,天色不早了,要不您先歇会儿?儿臣的事不急,可明早再议。”
“无妨,说吧。”见来的是太子,丰元帝心神微晃,在儿子的扶持之下回到榻前躺一阵子,“事情准备得如何?”
“儿臣已派人到陵川准备辎重,宋皓是咱们的人,定能安排妥当。”
“那就好,安平虽姓北月,可她此行的目的与吾等一致,不可出半点差错。”
“儿臣明白。”凤丘点头,等父亲躺好,他便跪坐一侧问,“父皇打算让她何时出发?”
“她受伤不轻,至少要歇两天。”
顶多歇两天,再多就不能了。如她所言,救人如救火,相信她也迫不及待。
“可朝上那班老臣子反应激烈,倘若得知恐怕要出大事……”凤丘对那群老臣算是没辙了。
“那就别让他们知道!”丰元帝没好气道,“笑话,朕身为皇帝还奈何不了一群老顽固?儿呀,做人别太老实,尤其身为帝王,朝堂如战场,要随机应变,懂不懂?”
“儿臣懂了。”难得见父皇耍无赖,凤丘笑了。
“你不懂。”丰元帝却不像他那么乐观,“儿呀,你没打过仗,父皇怕你将来压不住这群老家伙!”
虽然太子从小习武,却没上过战场,始终少了一股由杀气凝聚而成的威严。阿昭身上就有,她静静地站在小八跟前那股不怒而威的气势,令人望而生畏。
小八的师父说得没错,留着她,等于养虎为患。
可惜没办法,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正如当年的自己,恳求先帝留下北月彦助自己坐稳江山。
“父皇,那小八……”提起这位可怜的八弟,凤丘万分的同情。
丰元帝同样不忍心,踌躇片刻才道:
“先送回郊外,等调养好了……再作安排。”
毕竟父子一场,他又受了伤,安排之事且缓一缓,莫让他雪上加霜。
“好,”凤丘点头,见父皇心事重重,有意开解,便笑说,“对了父皇,今儿还出了一件事……”
端王之子凤武为了进宫观战,四处寻门路。遍寻不着,只好放弃。觉得没面子,索性与几位休沐的同僚出城打猎。
“……不知幸还是不幸,他们遇到几头疯野猪,连中几箭还不死,反而一直追着他们不放……”
结果,一群年轻人皆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