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都是你的作品。”
孟北流叹一口气。
陈有鸟摆手:“老师,我已经用来换了读书时间,看了你的藏书,那些诗词便属于你的了,是你的藏品,可自主处置。”
孟北流含糊道:“这事有点复杂,我不好与你多说,但对你来说,只要能坦然面对,不受名声所累,便是一桩大好事。少年成名,人生几何?多少读书人求之不得呢。”
陈有鸟道:“我明白,只是心存疑窦,觉得虚,因此直到如今,我都没卖过一次诗词。”
孟北流一拍手掌:“耐得住寂寞,不为名利所驱使,可不容易。不过你现在是道士,修为有所成,心性定力自不同常人。对了,你既然修道,还愿意分心分神,用来读书?”
陈有鸟回答:“我能够跻身道士,其实有运气的成分。道庭方面都说了,潜力已耗尽,很难再有更进一步的机会。我还年轻,有机会读书考功名,未尝不是一个新的选择。”
孟北流点点头:“那倒是,当今天下太平,国泰民安,乃王朝盛世,能入朝为官,着实不错。而且你具备相匹配的天赋和才能,可以做到两全其美。说实话,我教过的学生不在少数,但罕有像你这么出色的。”
陈有鸟眨了眨眼睛:“新近来上课的那位胡子宁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孟北流心一跳:“他出身京城,游学到此,并非我真正的学生。其老师,另有其人。”
陈有鸟有意挑起话题:“我总觉得他怪怪的,很神秘。”
孟北流干咳一声:“权贵子弟,向来如此,不会轻易与人交往,就连我都不太清楚他到底是哪一家的人,是一位老友引荐来的。”
陈有鸟知道孟夫子并没有说谎,那么胡子宁的身份来历就更加莫测,难怪道庭都督府都要派人来监察,却又不敢得罪。
孟北流看着他:“有鸟,我活到了这把岁数,不敢说通晓世事,但也有几分经验,有些事情的发生,往往没有道理,可能只是某位手握大权者的一句话,即可定人生死,断人贫贱富贵。我们要做的,是应该秉持本心,不骄不躁,顺势而行。”
他这番话意有所指,耐人寻味。
陈有鸟听出了弦外之音,拱手道:“多谢老师教诲,我会谨慎而行的。”
孟北流欣慰地笑了,他虽然桃李满天下,但对于陈有鸟确实起了惜才之心,不希望看到这个才华横溢的少年人因为某些缘故而丢了前程。
关于胡子宁的行径,其实孟北流也搞不清楚究竟为何,说胡子宁是真心欣赏陈有鸟的诗词,可也没道理做到这一步,目前的状况,称为“捧杀”都不为过,但又绝非真正的捧杀,反正各种不合符逻辑,只能用“任性而为”来形容了。
胡子宁,看起来的确很任性,他也有任性的资本,据说郡守那个层面的人物都对其客气有加,具体如何,孟北流并不清楚,所以无法对陈有鸟说得太多。
其中一些事,需要避忌,也难以了解得到,他也就是个纯粹的读书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