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回头的刹那间,陈有鸟看见一张怪异得畸形的脸庞,难以形容,似乎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身上黑乎乎一片,竟有种模糊不定的感觉,好像不是实体。
喝问声中,这“人”仿佛受惊,猛地一窜,动作敏捷而迅猛,转眼工夫,就窜到房屋的另一侧,失去了踪影。
这一下,陈有鸟着实吓了一跳,他修道未成,又没武力,两手空空的,猛地撞见这番诡异,哪里敢随便追上去?万一对方并未逃离,而是潜藏在黑暗处,贸然过去,反会中伏。
十年的道童生涯,虽然不曾实战过,但对于妖魔鬼怪有所耳闻,知道些东西,以及禁忌。
此时王伯披着衣服出来了,他这般年纪,睡得浅,听得动静,当即起身来看个究竟。
“少爷,发生了什么事?”
陈有鸟平定住情绪,说了起来。
王伯亦非一般下人,在崂山道场下面的乡镇住了十年,耳濡目染,见识自然不同。听完之后,大吃一惊。他是知道世上不太平的,归途在泾河上,还曾碰见“河神”来着,算是见过场面。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在郡城里头,在自己所住的宅院内,居然也出现了怪异:
“少爷,你,你说对方是人呢?还是别的东西?”
陈有鸟摇摇头:“一时间看不分明,反正很诡谲。”
王伯道:“这可是城里面呀,有衙门坐镇,有军伍兵甲镇守,怎地冒出个怪物来?”
陈有鸟沉声道:“郡城偌大,出现事端不足为奇,这儿偏僻荒芜,鱼龙混杂。”
王伯疑问:“先前回来,看见那疯子在此拜祭,口口声声说鬼神,难不成这儿是个凶宅,闹鬼?”
陈有鸟呵呵一笑:“所谓的鬼,只是邪祟罢了,更没有什么阴曹地府。”
王伯说:“那刚才?”
“可能是人,也可能是邪祟,但其闻声而遁,终归是怕人的,若真是凶狠,早发作起来了。”
陈有鸟振振有词。
王伯一想,的确如此,如果对方厉害,自不会逃走,逃的反而是自己和少爷。
陈有鸟道:“王伯,我饿了。”
王伯一怔:“少爷,晚饭你可吃得不少。”
“呵呵,练了会功法,消耗掉了。”
王伯也不多想,带上银钱,陪陈有鸟出去。这回不能上酒楼了,在大街边上寻个面摊儿。在这样的地方吃食,经济实惠。
光吃面不顶事,陈有鸟要店家切了两斤猪头肉。有肉吃,心里才不慌。
王伯看着陈有鸟一阵风卷残云,目瞪口呆,赶紧在心里默默盘算起来:依照少爷这般吃法,原本想着能顶一年的银钱,恐怕只够半年的花销了。
吃饱喝足,回去宅院。
这一晚,不管是陈有鸟还是王伯,都睡得不踏实,好在再无事端发生,挨到天亮,这才放松下来。
王伯便出去采购东西,买一些日常用品,必需品,还有米面等食材。陈有鸟说了,以后晚上要吃夜宵,不可能每天晚上都出去,家里备着,方便,也省钱。
真得要省钱了。
陈有鸟则留在屋中学习《文心雕龙》,文气有大用,多多益善,要天天积攒。
这个学习的过程,不仅仅是冥思,还得写出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