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毕竟要让那些人推倒原本根深蒂固的教派势力而改信土地神,若是不弄出一点神迹,从各方面给对方做局,削弱教派,是很难让对方相信那所有一切就是土地神做的。
枔靖真诚地说道:“这些日子你们也辛苦了!”
这样一来,有皇庭从上至下推崇土地神,相信要不了多久民间就会逐渐兴盛起供奉土地神的。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枔靖心中更是欣悦不已。
…………在众人的注视中,那黑影终究还是纠缠着骊少爷的魂魄,将其拖向地下。
原本平平无奇的石板地面,此刻凭空出现一个黑黢黢的洞。
骊少爷的魂魄在黑影中苦苦挣扎,拼命呼救:“相师救救我,我是皇子,我真的是老皇帝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皇子了,你救我,我许你国师之位,救我——”
小灵此刻神情十分庄重严肃,他一边装作在施法的样子一边对旁边的骊家人说道:“…你们瞧,他此刻已经完全被孽障所腐蚀。若是再让其发展下去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骊老爷此刻吓得身体直发抖,背上早已冷汗岑岑,丫的,连这么荒诞的话都能说出来…之前便偶尔有下人汇报,说听到少爷独自一个人说自己是天命之子什么的…当时还不以为意,没想到对方说的却是这个。啧啧,这要是传出去了,他们骊家都完了!
一旁夫人则是哭的死去活来,毕竟是她的骨血啊,而且辛辛苦苦养了几十年,现在却……就算儿有万般不是,她也不舍得让他被那杀冤孽给带走。哭着求“相师”帮帮她儿子,一定是被那邪祟冤枉了的。
小灵转向夫人,在罗盘上推衍掐算,又在对方眉心上点了一下,再与那挣扎的魂影比照了一下,一脸疑惑地说道:“夫人,你…的儿子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啊……”
“啊?——”
众人皆是一惊,纷纷看向“相师”。又看看那虚影,“这,这怎么可能?”
小灵:“没错,根据我推算,你儿子不仅早就死了,而且和他还有很深的渊源。”
“唔,让我再看看……不得了,不得了……罢了罢了,我便让你们了却这个心结吧。”
于是人们看到小灵凭空一抓,手中多出一个水晶球,扬手一拂,上面投射出一副画面。
枔靖将灵镜检索到的传给小灵。
人们顿时恍然大悟,明白了这个人的确不是他们的“儿子”,同时也心中惶惶…难道说对方身上真的流淌着皇家血脉?这样的话他们岂不是……
唉——
只听相师说道:“这一切都是其孽力所为,那女人也不过是个疯女人而已……”
众人连连附和:没错,正是如此。
至于夫人在看到自己孩子被掉包,还被残忍杀死,早已晕了过去。
另一边,已经彻底坦白身份的阿萸咒骂“相师”,说他助纣为虐,不得好死…
小灵则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尔作恶多端,祸乱人间,此番便是你的报应。你就乖乖地去吧。”
“啊——”
拐杖空间里,小辛他们看着这纠缠的一幕都急了——泺泺的恶灵力量也太弱了吧,扯了那么久也没把对方给拖下去。恨不得冲出去踢一脚。
枔靖则是眼睛发亮——那熟悉的深渊气息终于出现了。
在黑影裹着阿萸魂魄进入深渊时,地面又不知不觉恢复平静,另一边,“骊少爷”彻底断气。
骊家草草办了丧事,对那天发生的事情闭口不谈,对小晴宽待有加,事情慢慢平息。
…………枔靖便一直吊在那两个纠缠的魂魄后面。她的目的是混沌。
阿萸还在心疼这次苦心经营的历劫就这么功败垂成,也心疼这次经过“门”不知道又要折损多少。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细算这笔帐,便感觉到后面跟来一个熟悉的气息。神力?
神?这个世界上什么时候有神明了?他就是怕那些神横插一脚搞事情才特地找这个三不管的小世界。
所以,造成他如今局面都是这个神搞的鬼?!
如果的神的话,那么一切都解释的通了。不过,在他印象中,神不是一般都喜欢“光明正大”搞事情的吗?而且做之前都要一番正义凛然地教诲一番。而对方却暗戳戳地给他下套,看来…对方目的并非是想“拨乱反正”,而是要对他们仙家来个“大刀阔斧”啊。
思及此,他变得紧张起来,连忙让泺泺怨灵不要进入深渊…一旦被对方发现,肯定会被对方针对,继而将其拔除。
那样一来其他仙家也会恨上他,而他,这一个重要分身折损了不说,就连自己的本体也会损失惨重。
然则此刻的泺泺只剩下本能,循着灵魂来的轨迹回归到本源的地方。
“不能进去,你这个死女人……”丫的,阿萸此刻真是后悔死了,当初怎么就找了这么个蠢货呢。不过是稍稍遭受了一点挫折便没了自己的意志力…衰。
不管阿萸如何挣扎,他终于还是被挟裹着穿过结界之门,进入一个魂影憧憧的大厅里。
唉——
在大厅规则压制下,泺泺怨灵也恢复原本样貌,放开了阿萸的魂魄,规规矩矩地排在其他魂魄后面。
而终于恢复自由的阿萸好像并不受大厅的压制,径直朝中央的石磨飘去,然后咻地一声钻进蠕动的进料口。
咦,难道那进料口里还别有乾坤?
枔靖心中一动,思考着自己是也跟着钻进去一探究竟?还是和上次那样先把这里毁了再说?
而身体已经开始施法,双手同时展开凭空画出一个大大圆环——轮回之门。
小葫芦已经默契地飞了出来,在瓶口形成一个漩涡,很有经验地将那些茫然的魂魄吸了过来,再全须全尾地将他们送入轮回之门。
轮到“泺泺”时,即便这个空间压制了她灵魂的大部分力量,她仍旧本能地抗拒轮回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