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你,收起你的那些个小心思,若是让大小姐知道了,仔细你的皮。”
芙儿脸色一变,强忍着屈辱抿唇。
见她硬气,管事妈妈冷哼一声,有些不屑。
“还以为自个儿是从前一等一的大丫鬟呢!别有那个命想,没那个命等。”
管事扔下她,扭身离去。
芙儿靠在桌子上,攥紧了手掌。
地上是一堆脏衣,全是下人的,这儿根本没她一点出路,如此作践虐待她,即便安分,恐怕也活不长。
既如此,她何必不搏上一搏?
一直到了深夜,她才干完所有的活计,这个时候,其他人早已歇在被窝里了。
只她,还顶着寒风,去了从前正房废墟。
将值钱烧完,她没有再碰见任何人,不过倒是特意留了些灰在地上。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
崔恂刚回朝,点了卯后,在衙里无事做,便提前回来了。
东苑里,很快便响起了一阵琴音。
是没怎么听过的番曲,用琴弹奏出来,却是别有风味。
崔九贞被吸引了过来,只见初春的明媚春光下,自家父亲一身淡蓝的杭绸直裰,腰身系美玉宮绦,面容俊朗,神色潇洒,颇有几分风流倜傥之意。
谢丕不知何时到了她身后,听着这时而神秘,时而欢快的番曲,微微勾唇。
“崔叔父果真喜爱曲谱,用琴音也能弹奏出这样玄妙的曲子。”
崔九贞与有荣焉,“那是自然,父亲当初也是名震京城的才子呢!多年研究,怎会堪不破区区几首番曲。”
在这点上,她还是自信的。
不是说崔恂天下第一什么的,只是,在音律这一块儿上,还真少有人能及。
听说上回来宣旨的戴义戴大伴也是个极为擅长音律的人,连皇上都夸赞。
其与自家父亲也切磋过,就是不知谁更高一筹了。
“这么大个人了,卖弄什么呢!吵的人头疼。”
老太爷洪亮的声音传来。
琴音戛然而止,几人脸上神色各异,憋了憋,终是忍不住道:“祖父,您怎的打断了,我还没听够呢!”
崔九贞眼见着崔恂收了手,颇为可惜。
老太爷与梁伯扛着锄头回来,一看就是在后头菜地里捣鼓的。
他抖抖胡子,睨了眼崔恂,“正事不知道做,就会带着小辈偷闲。”
崔恂被训得耳朵通红,难得今儿个兴致不错,再加上番曲被他琢磨出来,一高兴便弹奏起来了。
哪里想,自家父亲一句话,气氛坏了个干净。
“太子这不都下课了吗?又不打搅。”
他确实是故意来东苑弹奏的,有些炫耀的成分,让谢丕听听,这送来的番曲究竟是何样。
也显得他这个未来岳父厉害些。
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崔九贞和谢丕悄悄退下,毕竟得给自家父亲留点儿脸面。
被训斥完,崔恂抱着琴灰溜溜地出了东苑,连晚饭也没回来用,自个儿在前头吃了。
夜晚,他就着烛火继续琢磨着其他几首谱子,时不时弹奏几段,也为这夜色增添了一抹暖意。
在远处立着的人,听着隐隐约约传来的琴音,心中有些浮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