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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嘿嘿嘿找到了

    既然燕慕白没在洪府。

    那他又在哪里呢。

    陈风不得不继续施展赌神附体,利用六眼鬼骰来追寻踪迹。

    这一回。

    陈风一行人追到了竹林小屋。

    锅里的粥还是热的。

    屋外的石炉柴火还没有燃尽。

    后院简易马棚旁的马车,清洗的水渍还没有干。

    但是屋内空无一人。

    看着十几张铺盖组成的大通铺和家中的用具。

    种种迹象表面。

    这里之前生活着一群孩子。

    难道这里又是另外一个拐子窝点?

    陈风有点头大。

    燕慕白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

    被人运来运去,就像捉迷藏一样,还知道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赌神附体和六眼鬼骰只能是模糊的指向性。

    却不能像铁线小兽一样传递准确的消息。

    陈风也有点郁闷。

    同样郁闷的还有此时出现在洪府废墟的一个头发灰白,一脸皱纹,黝黑皮肤的老伯。

    他神志好像出了点问题。

    总是亢奋地神神叨叨,自言自语。

    “我的,都是我的,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他先是出现在灵堂的位置。

    顺着桑藤爬进那口棺材,施施然躺在里面,闭眼又睁开,闭眼又睁开,如是三番数次,念叨道:“还是当年的味道啊。”

    他爬将起来,走出后苑,来到了金钟罩子破碎的地方。

    毫无征兆就大发雷霆开口怒骂,“不肖子孙,败家玩意,死绝了最好。”

    继而又有些傻乎乎地痴笑,念叨,“我的,都是我的,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前后态度变化之大,就像一个身体里装了不同的两个人。

    他是桑树村的老伯常春,也是洪培源的祖父洪泰国。

    常春是扶桑残木残缺灵韵的具象化,洪泰国是桑种成长的容器。

    这具身体,是洪泰国的,主流意识是残缺灵韵,却又受洪泰国意识影响。

    两者搅合在一起,本来相安无事,就怪捉虫郎偷鸡不成蚀把米,被林小牧三人夺取了三分之一的扶桑残木,本就残缺的扶桑灵韵,变得更加不堪。

    以至于常春,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直白来讲,就是有点神经质。

    扶桑灵韵在依照本能,补全意识。

    所以常春去了竹林小院,为了拥有强大治疗能力,能再现再生能力天赋,返祖血脉的葛爱兰。

    将小院的人尽数掠去桑树村,又马不停蹄赶到洪府。

    他是来收果子的。

    二十年的布置,卯兔桑种也到了成熟期,也就是那个蚕宝宝。

    最后被陈风手里的雕刀,半路摘了桃子。

    常春站在废坑边缘。

    莫名其妙的在坑边手舞足蹈跳大神一样左颠右簸。

    “就差一个了,就差这最后一个了,十二个就要凑齐了,为什么,是谁,谁杀了我的乖宝宝。”

    “我的,我的,全都是我的,死了也是我的。”

    常春变态一样,嘴角脖子齐抽抽,咬牙切齿的恨意,眼睛通红。

    “啊,死了,全都死了,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不肖子孙,为虎作伥,该死,都该死。”

    他一脚踏空,噗噗嗵嗵就滚进了废坑,索性不起来了,滚床单一样,在黏稠的污秽中左右滚来滚去。

    常春胡乱发泄一通。

    抽着筋的脖子转了转,嘴角翘起一股冷笑,脸上尽是那种匪夷所思的表情,反正这表情吧,挺复杂的,一看就是变态。

    他把目光投向京都的方向。

    一步跳出废坑,一步又一步,越来越快。

    不消多时,就来到了雨前巷那颗大槐树下。

    常春仰头望着遮天蔽日的大槐树,摩挲着它的树干,发出嘿嘿嘿的冷笑,自言自语道:“你想要走我的路,不可能的,这个世界只有一个树神,那就是我,扶桑。”

    大槐树无动于衷,遮天蔽日的槐树叶纹丝不动,如果它能说话,定然会骂一句“傻哔”。

    常春咔咔咔的,一顿一顿扭转着脑袋,目光望向了陈风小院。

    他嘴角裂出一丝残忍的微笑,嘿嘿冷笑,咧嘴一乐,“找到了,我的火灵乖宝宝,跟我回家好不好。”

    ……

    陈风小院内。

    枯木又逢春的大枣树,绿荫缤纷,密集的绿意已笼罩了小院一半的位置。

    树下是一方圆形鱼池。

    池中一红一绿两条锦鲤环首抱尾,守护那上下浮沉的金珠,太极归圆。

    鱼池旁,是弯腰盯着鱼儿,几个时辰都没有眨眼睛的二毛。

    她雕塑一般,站着纹丝不动,像是固化了。

    如果不是她的眼珠子随着鱼儿的游动在转动,一定不会有人认为,这是一个活物。

    好吧,她是银尸,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活物。

    阴烛:“这银尸脑子瓦特了?”

    阳暝:“银尸有脑子?”

    阴烛:“好吧,是我冒昧了。”

    阳暝:“你还行不行了,联系你的本尊啊,我可不想成为别人的家鱼。”

    阴烛:“我也想啊,那位的位格那么高,我敢吗?”

    阳暝:“你说,她会不会真的失忆了?”

    阴烛:“你是不是还不长记性,忘记我们头上的根须是怎么断的?”

    阳暝:“啊!我突然觉得成为她的宠物,也是不错的选择。”

    此时。

    二毛汗毛倒立,血色的虎牙突变成长长的獠牙。

    她毫无征兆垂手伏地,喉咙里发出遇险的示警嘶吼。

    阴烛和阳暝也是浑身一震,啵啵啵颤抖的池水,如同倒入沸水。

    阴鱼、阳鱼同时炸毛,心悸的感觉传导到池中,如果不是柳叶净瓶,随便一个容器,此时都得炸裂。

    危……危危危……危危危危危危……

    阴烛和阳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绝望。

    “祂,不可能,怎么可能。”

    “熟……熟悉,的……的味道。”

    “跑啊,傻子。”阴烛在对二毛怒吼,“祂的目标是我们,你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二毛视若罔闻,全身转银白赤化,周身都起了尸气雾霾。

    二毛要拼命了。

    二毛怎么会跑。

    她在忠实执行女主人下达的任务——守家。

    小院是女主人的,菜园子是女主人的,枣树是女主人的,鱼池是女主人的,就连男主人也是女主人的,谁来都不行。

    二毛噌地一跃,窜进柴房。

    再出来,拖着一把断刃的砍柴刀。

    她半垂着身体,躬身半弯,侧着身子双手斜拖断刃,摆出一副随时都要扑出去的攻击姿态。

    二毛是无畏的。

    她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