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到她的面前后,苏白道:“真不知道是你渴还是我渴。”
“我也很渴,我背完书一口水都没喝,就,就去买盐去了。”姜寒酥接过瓢小声道。
“对了,你不是也渴吗?怎么不再倒一碗。”姜寒酥问道。
“这一瓢,你一个人能喝完吗?”苏白没好气地问道。
“哦,喝不完。”姜寒酥不再问了,她拿着瓢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然后擦了擦嘴,将瓢递给了苏白:“我喝饱了。”
苏白接过来,将她瓢里剩下的那些水一口气全部喝进了肚子里。
为了能早点过来,苏白早上只匆匆地吃了几个馒头,稀饭什么的并没有喝,早在到小姑家时他就已经很渴了。
没过多久,大锅也烧好了。
苏白从旁边拿过一个毛巾,将锅盖给拿了起来,然后将锅里的面饼全部从锅里拿了出来。
姜寒酥则是洗了洗手,从下面的橱柜里拿了两只碗,盛了两碗稀饭。
说是稀饭,其实锅里放的全都是米,是米汤。
姜寒酥确实是饿了,苏白把面饼拿出来后,姜寒酥不管烫不烫,伸手就去拿。
苏白直接将她的小手给拍掉,道:“刚出锅的,手不要了?”
“没那么贵重。”姜寒酥小声道。
“你手是我的,烫坏了我还怎么玩?”苏白生气地问道。
姜寒酥睁大了眼睛,小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站在那不说话了。
苏白拿了双筷子,用筷子将面饼夹起来吹了吹,等不那么热了后,才拿到手中往上放了些炒好的酱豆和肉丁。
如此,苏白才将其递给了姜寒酥。
姜寒酥接过来后,很快就吃掉了一个。
酱豆搭配肉丁炒过,然后再放进死面饼里夹着吃,是真的很好吃。
姜寒酥吃完后,苏白又给她夹了一个。
看着她吃的那么开心,苏白的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这小丫头吃东西时,也很可爱儿。
因为菜里有油的原因,这饼夹在一起,便会露出不少油。
因此导致姜寒酥的手上都沾到了不少油,特别是几个手指,金黄金黄的。
苏白又给她拿了一个,这次姜寒酥吃的没有原先那么快了。
将这块饼给吃进肚子里后,看到苏白又给她夹了起来,慌忙摆起了小手,道:“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以前最多只能吃两个的,现在都吃三个了。”
苏白算是知道为什么她会吃不胖了,这死面饼很薄,要是苏白吃,最少也得吃七八个,像她这吃三个就吃饱了,不瘦就怪了。
“把手伸过来。”苏白道。
“不要。”姜寒酥摇了摇头,她现在手指上全都是油,哪好意思伸过来。
苏白拿过一个面饼,然后走过去,用面饼将她手上的油给擦掉,之后往饼里加了些酱豆和肉丁,张开嘴一口就给吃掉了。
或许是有段时间没吃过这种东西了,这一吃,还真好吃。
姜寒酥和的面就够做七个饼子的,苏白将最后剩下的三个也全都给吃完了。
自从苏白回来的这几天,要么是在其他人家吃席,要么就是在家里母亲抄上一桌菜。
即便是早上都不例外,因此,这村里寻常人家都在吃的酱豆,苏白还真有段时间没吃过了,特别是配合肉丁一起炒着吃,很香。
可惜姜寒酥做的饼子实在太少,否则苏白还能再吃上几个。
看了眼姜寒酥盛的稀饭,笑道:“倒是没有白疼你啊!”
姜寒酥给苏白盛的那碗稀饭很稀,是属于只有汤没有米的那种。
但这却恰恰是苏白最喜欢的,他喝稀饭向来是不喜欢吃稠的,哪怕是一点都不行。
苏白端起碗,吹了吹,虽然还有些热,但却是嘴能承受的范围。
几个来回,便给喝干净了。
吃完早餐后,两个人关上门,走出了屋子。
这一次,姜寒酥没有再像之前那样什么都没戴就出去了。
手套,围巾,帽子,即便是北风呼啸地吹个不停,也不像之前那般冷了。
“林婶去年才生了场大病,劝劝她注意身体,少干点活吧,这大冷天的,整天这么早出去,早晚会把身体给累垮的。”苏白道。
姜寒酥吸了吸鼻子,道:“我劝了,但是没有用。”
“感冒了?”苏白问道。
“没有,就只是流鼻涕,过几天就好了。”姜寒酥道。
“所以这就可以不顾形象的在我面前这么邋遢?这可不像那个极易害羞的小寒酥啊!”苏白一脸促狭地笑道。
果然,听到苏白这句话的姜寒酥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转过了头。
她鼻涕流出来了,想用纸去擤一擤鼻涕,但苏白在这,这般动态还会发出声,对于姜寒酥来说,实在是有些难以做出来。
姜寒酥现在满脸通红,算是羞死了。
北方的冬天,是极易感冒的季节,但村里人对于感冒流鼻涕这种病,只要不发烧,向来都是想要用自身免疫力扛过去。
这也确实有用,扛个几天,自己也就好了。
只是以前没有遇到喜欢的人,即便是当着人的面用纸擤鼻子也没什么的,以前小时候经常流鼻涕,都是这般做的。
只是对于姜寒酥来说,可以在别人面前这么做,但在苏白面前不行。
刚刚是习惯了,没有注意到,此时被苏白一提醒,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啊!
想来,刚刚自己流鼻涕的窘态,已经被他给看到了。
真的是,可恶啊!
看到姜寒酥迅速转过头,不用想,也知道她现在肯定霞飞双颊了。
苏白笑了笑,懵懵的,傻傻的,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
将手里带的纸巾拿出来,苏白扳过他的小脑袋,然后将她的鼻子给擤了下来。
“连鼻涕都让人帮忙擤,叫你小寒酥果然没有错。”苏白笑道。
他话音刚落,就被羞恼不已的姜寒酥踩了一脚。
只是踩一脚,如何消气,姜寒酥抬起脚,想再去狠狠地踩一脚。
只是苏白被她踩了一脚后,便笑着跑开了。
姜寒酥一阵气恼,咬了咬牙,羞恼怒地冲了上去。
姜寒酥他们这边,四周都是麦田,比苏白家还要荒芜。
不管怎么说,苏白家周边还有房子,到了过年时,还是有不少人在的。
但姜寒酥他们房子四周,除了麦田外,是真的没什么人了。
苏白离开了大路,跑入了麦田的小道里。
风吹来,四周无寂,苏白停下来,然后张开了双臂。
等到姜寒酥追到眼前,想要继续报仇时,只见他大声地喊道:“姜寒酥,我喜欢你。”
空旷,辽阔,声音在天地间响起,传了好远。
姜寒酥愣了愣,本来已经抬起的脚又收了回去。
苏白笑了笑,将手捂起来放在嘴边,又喊了一声。
于是,惊起了树上的一群乌鸦。
它们哑哑的叫了两声,然后腾腾地飞走了。
姜寒酥俏脸通红地走上前来,道:“别喊了,再喊,再喊我会继续踩你的。”
苏白看了看她,然后在她地惊呼声中,将她给抱在了怀里,然后直接吻了上去。
冷,因此小嘴冰凉冰凉的,不过撬开贝齿,便有了热气腾腾地暖汤。
树,田,无山,但却有一对年轻地情侣,在这里肆无忌惮地释放着彼此的爱意。
世间再冷,能拥一人入怀,便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