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点像是痴人说梦。
“当然。”颜景并不避讳。
月真诧异了一瞬间,喃喃地说道:“奴婢以为太后只是说说而已,宣泄一下苦闷的情绪罢了。”
“皇帝年幼,由太后执掌朝政的事情并非没有先例,既有先例,哀家有何不可。”颜景非常认真地说。
月真有点儿无奈,她说道:“若是太后您真的动了这份心思,您也应该在暗中筹备谋划一番,如今这样把你的意图和目的在朝廷之上宣之,他们定会防备您。”月真想说,现在的太后连自己的宫中都没有掌控权,还想着朝堂之上,这件事,实在太难。
颜景挑眉:“筹划一番?”
“哀家需要筹划什么,哀家偏就要在朝堂之上告诉所有人,哀家现今有心朝政,哀家代表着皇上,他们该懂。”
颜景说完这话之后抬了抬下巴,眉眼之间全是自信,这让月真看得愣神,她美丽,她自信的时候美丽的就像神。
颜景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月真才懂,原来太后是故意的。
朝堂之上除开四个党派,也还有一些人保持中立,他们不愿意支持任何一个王爷,这是一个群体。
太后在朝堂之上已经表明了她的意图,她在发出一种暗示,一是告诉这一部分人,她现在不似从前了,她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持。
二是告诉天下所有人,这朝堂之上不光只有四个选择了,现在已经有第五个选择。
她这边不能说没有一点优势,因为太后手中抱着才是正儿八经的皇帝。
只要稳固了这个皇帝位置,支持太后也有利于江山稳固。
“太后,您不怕吗?你这样其实相当于公然跟他们四个叫板。”月真从前只觉得太后空有美貌,现在看来,还有几分心机。
她也许是沉寂的太久,被欺压的太久,她终于忍不住想反抗了。
颜景面无表情地说:“哀家怕什么,他们能奈我何?”惹烦了挨个剁了就是。她心里这样想着的时候眼中有一丝杀气闪过。
皇权争斗,见血又何妨,世间之事并非完全非黑即白。
当然,月真是不明白颜景哪里来的自信说这些话,她抿了抿嘴,心里感到一丝不安。
“月真,你若是怕跟着哀家,哀家便重新给你找个安稳的地,你说卫太妃那怎样?她那,当是最安慰之地。”颜景说道。
月真想到卫太妃,儿子远离争斗做个闲王,女儿出嫁和亲在那边地位极高,这宫中任何争斗都波及不到她。
若是去卫太妃那,倒是日子安稳。
“不了,太后娘娘,奴婢早前说过,奴婢愿一直侍奉太后。”月真只是短暂的思考了一番,就下定了决定。
她是有些害怕,但并不代表会退缩。
也许太后是对的,只有她站出来为小皇帝守住这天下,这天下的争端才会停歇。
小皇帝又在怀里哭了,上早朝之前没来得及给他吃东西,颜景忙和月真一起给孩子弄吃的,几位王爷也按照习惯往这宫里送菜来了。
他们那如常的样子,好像根本就不在意颜景的野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