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堆积成山，看上去触目惊心。
林渐笙叹息了一声，他说：“烧了吧。”
虞凰点头，“好。”
“咻！”
玄羽被虞凰召唤出来，它翱翔于天，疯狂地扇动翅膀。
一簇簇净孽凰火落下，附在那些尸骨之上，将它们焚烧成灰，随着风飘回了他们的家乡。
虞凰跟林渐笙站在漫天骨灰中，虞凰能明确的感受到那些亡魂残留的意识在向他们致敬。
虞凰跟林渐笙继续往前走，然后他们便遇见了娜洛。
死去的娜洛，不再是男人的外形，也不是她身为帝尊时的外形，她变成了跟虞凰初遇时的可爱模样。
“为什么娜洛这次没有重新轮回呢？”不是说，上古鲛人可以无限轮回的吗？
林渐笙盯着娜洛腹部下方，注意到那里少了一片鱼鳞，他说：“她把她的神之鱼鳞拔下来了。”
“神之鱼鳞？”
林渐笙解释道：“神之鱼鳞是上古鲛人最宝贵的东西。我翻阅过资料，查到了一些信息，据说，上古鲛人腹部下方有一片最闪耀的鱼鳞，那是天道赐给它的奖励。那片雨林中，蕴藏着神相师的能量，所以上古鲛人他们总是能够无限轮回。”
“神之鱼鳞是天道的恩赐，是无法被夺走的。娜洛的神之鱼鳞不见了，只能是被她自己拔掉了。”
得知真相，虞凰感到吃惊。“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林渐笙眯眸一双虎目，所有所思地说：“也许，是想求个解脱吧。”
有人求生，就有人求死，众生百态，各有追求罢了。
虞凰想了想，她说：“我想把娜洛的尸骨带回神灵海。”
“随你。”
林渐笙望向远方，他却说：“我想去空青的屋子里坐坐。”
“好。”
跟虞凰分别后，林渐笙徒步来到了他跟空青曾生活过的屋子。
空青珍藏的那些糖稀早就被他打包带走了，山洞屋子里只有一张石床，一个石头搭建的灶台，还有几个石凳子。林渐笙在他常坐的石凳上坐下，低头望着身旁那颗小石头，忆起往日空青在他身边撒娇卖萌的画面，不禁有些眼红。
空青，你该投胎了吧。
林渐笙注意到灶台旁边的泥土里涨了一株多肉植物。
但那不是多肉，而是是大陆上早就绝种了，只生长在断天涯尸骨堆下面的蒂莲花。
蒂莲花能滋养灵魂，空青以前最喜欢采这种蒂莲花，用来帮助苏听雪稳固灵魂。
林渐笙想了想，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株蒂莲花挖了出来，然后将它种到了山洞外的山坡上。断天涯内的骨灰是最适合蒂莲花生长的废料，也许再过几十年，蒂莲花会长满整个断天涯。
待盛夏花开时，断天涯必定是繁花似锦的模样。
届时，曾令人闻风丧胆的断天涯，将成为著名的药草谷，说不定还能被开发成旅游胜地呢。
“空青啊，等你回来，爸爸带你来看花。”
林渐笙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
虞凰带着娜洛的尸体潜入了神灵海，进入水中，娜洛那头天蓝色的卷发像是海草一般飘动起来。她微微闭着眸，像是睡着了。
虞凰盯着娜洛看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松开了娜洛的身体。
娜洛的尸体朝着大海沟沉沦，虞凰盯着她越来越下沉的身体，心中突然一酸。
娜洛，再见了。
将娜洛安葬后，虞凰这才回了京都。
她先回了一趟殷族。
八塔山在姬临渊的管理下，一切都井然有序，无需虞凰过多操心。虞凰跟姬临渊商讨了一些事，便回了少主府。
得知虞凰回族了，殷容跟萧疏跟着跑来了少主府。
一面面，殷容就说：“族长，大战结束，神域学院也要开学了。”
虞凰：“”
嗨，她都快忘了，她还是个学生呢。
“什么时候开学？”
“后天。”
虞凰表情顿时变得苦恼起来。
后天就开学么？
看来三天不下床的约定，只能再找机会实现了。
萧疏说：“这次开学，学院会举行一场擂台赛，要重新考核学生们的实力。族长，你这次应该能冲进强者榜前三了。”
前三。
虞凰心野得很，前三可不是她的目标。
她舔了舔唇，说：“我的目标可不是前三。”在殷容跟萧疏困惑的目光中，虞凰野心勃勃地说道：“打败盛骁，才是我在神域学院的终极目标。”
殷容：“”
萧疏看了看腕表，他说：“八点半了，族长，你早些休息。”早点睡，就能在梦里打败盛骁了。
虞凰啧了一声。
怎么都不信她呢。
她用手按住额头，说：“都出去吧，我要睡了。”
殷容跟萧疏忙离开了小楼。
他们一走，虞凰便让帮佣帮她准备洗澡水，她则坐在客厅里给盛骁发短信：【我在殷族。】
盛骁：【什么时候回来的？今晚回家吗？】
虞凰想了想，决定今晚就在殷族住下了。
虞凰：【不回，央央醒了没？】
盛骁：【醒了。】
就在这时，帮佣走到客厅里对虞凰说：“族长，洗澡水已经为您放好了。”
“好。”
虞凰放下手机，走进浴室，看到满浴缸的牛奶，顿时就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