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瞧不见,听见她家姑娘又在这儿不着调了,不由得冷着脸翻了翻眼皮。
真的不是很想接话……
实则季樱心里头有数,孔方既然来了,那便是拼尽全力也要把事情压下去的,根本不可能打得起来。
而且,此处的境况如此难以收场,车里的那位,想必就更不可能亲自前来了。
虽然一早想到会如此,可却难免有些失望呀……
正琢磨,底下又是一阵喧嚣。
那力大无穷的醉鬼不知何故,忽地又闹了起来,将身边一张桌子上的茶盏、食盘一袖子扫到了地上,扯着沙哑的喉咙高声叫起来:“怎见得那假猴王便取不得真经?你们这些个说书的,个个儿将假猴王当个坏人看待,怎知他也是一心向佛?迂腐、无趣、无趣至极!”
说完了又吐,唬得那张桌子上的客人忙不迭跳起身就跑,围在左近的人们也跟着躲。
“您瞧瞧,您瞧瞧!”
掌柜的满面心疼,拉住孔方,让他看地上的一片狼藉:“方才已打碎了不少,这又来了!叫我如何跟东家交代啊!”
他抹一把脸:“按说鲁爷也是我们这儿的熟客了,哪回来我们不是殷勤伺候着?这是怎么说的,纵然心里不痛快,也不能拿我们开刀不是?我看您也是讲理的,大老远地专门跑了来,也是为了平事儿,我们是本分生意,也不想为难谁,今儿究竟该怎么着,您给个说法吧。”
围观者们立时也跟着嚷:“就是就是,得好好给个说法才是!你看你都来了,怎地也不摁住他点儿?”
孔方那张脸阴得好似要地下水来,强压着脾气,先是冲那掌柜的抱拳赔了个不是,紧跟着便捏住那男人的膀子,一把拽了过来,压低了声,说了句什么。
男人噱笑一声:“来就来啊,我怕什么?既来了,怎地不敢露面?我也晓得我是见不得人的!”
孔方怒意更盛,干脆两手都派上用场,牢牢将他箍住,在他耳边又说了两句。
男人的脸色这才终于变了变,就像是酒一下子醒了似的,愣了半晌,把孔方一推,人出溜到椅子里瘫着,不言语了。
“这是说什么呢!”
季樱一个字没听着,急得很,偏她前面那两个女子大概也看不太清楚,脑袋一个劲儿地扭,她跟着转了两下,一个没在意,动作大了些,肩膀便碰到了身畔一个人。
那人拧着眉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原始脸上带着薄怒的,与季樱一打照面,那怒色倏忽就散了,甚而还勾出个笑容来:“要不姑娘到我这里来看?”
“抱歉。”
季樱赔了句不是,并未接他的话茬,听到孔方对掌柜的道:“他吃醉了酒,闹出这档子事来,赔偿是该当的,您给个数,在下必不推辞。”
又看向周遭人群,拱手作揖:“今日败了诸位的兴致,实在对不住。今日诸位一应花使,皆由我们包了,还请诸位见谅。”
可不嘛,还是拿钱砸人最实在,那些个看客立马笑逐颜开——不花钱,白喝茶听书,还看了场戏,这谁不乐意?
季樱脸上的笑容收了收,对桑玉道:“你留在这里,看看是否还会有变故。”
尔后将阿妙一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