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应了一声,有点嗔怪地扫她一眼:“我晓得你是想替我尽力打探清楚,可你往那门前去,实在也是危险了些。”
阿妙垂下眼皮:“是。”
“三小姐,您也别怪阿妙姑娘。”
见阿妙仿佛有些低落,阿修看一眼陆星垂,挠挠脸,打圆场:“您不愿被您家的二公子发现踪迹,这个我懂,但想来,阿妙姑娘也是为了让您省心些……”
“阿修。”
陆星垂立时出声制止:“不要妄自判断。”
几乎是同时,阿妙也倏然抬起头来:“才不是。”
“啊?”阿修被呵斥一句,又被阿妙驳,深觉得委屈,“我帮你说话呐!”
“我们姑娘为何要怕被二公子发现踪迹?我们姑娘又不害人。”
阿妙木木地一字一句道:“二公子在我们姑娘这儿讨不到好去,我们姑娘既能让他被罚去庄子上两年,就能让他再被罚去四年,为何要怕他?之所以不让我去打探,实则是担心我危险,怕我当场吃亏。”
阿修顿时没了话,看看季樱,转头又有点心虚地瞧一眼陆星垂。
“抱歉。”
便听得陆星垂道:“阿修并无他意。”
“好了好了。”
季樱挥挥手:“多大点事,值得这样郑重赔不是?阿修是好心,我明白的,怎么在你眼中,我便那样小心眼儿?”
说着脸上就添了两丝笑容,去看阿妙:“原来你这般崇拜我?那平时还对我那么凶,我都委屈死啦!”
阿妙也是没客气,明明方才还在替她说话,这会子立时一个白眼扔过去,不开腔了。
这事儿也不必太着急,横竖回家之后便能瞧出端倪,季樱三两句话揭了过去,让阿修同蔡广全留在这茶馆中慢慢商量,估摸着季应之一时半会儿不会走,便同陆星垂和阿妙两个先行离开。
此处离小竹楼不过几条巷子,短的不算远,两人并肩行了一段,季樱便笑道:“听我四叔说,近日小竹楼新上了螃蟹,有好几种做法,每日里几大篓子卖得精光,生意火得很。他这么一说,我便觉得嘴馋。要不咱们宽宥他些,也别让他请全城的厨子来做菜了,不若就小竹楼螃蟹宴,敲他一顿竹杠,何如?”
陆星垂脚下却是一顿。
沉默了片刻,转头道:“我须得回京城一趟。”
“嗯?”
季樱有些意外,也站住了,偏过身子与他相对:“怎的突然要走?”
“家母身子不适,寄了信来,算算日子,七八天前就已病倒了。”
大概是因为担忧,说话的时候,他脸色有些发沉:“家母知晓我因何来榕州,也不是那起会诈病欺骗孩子的人,既捎信来,想必是当真有些不舒坦。”
“那你是得快些回去才好。”
季樱点了点头:“只是,阿修去帮我办事,你岂不是只能独个儿启程?”
“这又如何?”
陆星垂牵扯了一下嘴角:“难不成你还担心我在路上会遇上危险?”
季樱顿时没了话。
想想也是,他一身好功夫,人也谨慎稳重,确实没甚么可担心的。
停了停,她便问:“那你几时再来榕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