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匹狼而已,哦,对了还有一只大肥猫,这是很早之前,许一凡送给她的,送来的时候,眼睛都没睁开,巴掌大,这些年被她将养的极好,肥嘟嘟,胖乎乎的,走路都费劲。
王寡妇抱着的大花猫,走入后堂,来到一间常年打开大门的房间,房间很大,却很阴森,即便是在白天,房间内的光线也很昏暗。
这是王家祠堂,进门就能看到诸多牌位,牌位从上往下,有上百块,他们名字不同,可姓氏相同,都姓王,在灵牌的最下面,放置着一块盖着黑布的灵牌。
灵牌前面放置着一张供桌,供桌上放着贡品,最中间放着一个鲜红如血的香炉,香炉内插着三根香,香很粗也很长,如果不是有淡淡的青烟升起,还以为这三根香熄灭了呢。
香原来有多高,暂时不知道,但是,肯定很高,从香炉内的香灰就可以看出来,现如今这香已经燃烧过半了。
别人家的祠堂很是空旷,可这里的祠堂却很拥挤,在房间的两边,停放着七个红漆棺材,其颜色就像香炉一样,鲜红如血,在棺材的下方,各放置了一张油灯,正在熊熊燃烧,不过,让人感到诡异的是,这些油灯的灯火不是橘黄色的,而是纯白色的。
王寡妇走入后堂,没有直接跪拜下来,她径直走到第一口棺材旁边站定,然后蹲下,眼睛看着棺材下方的油灯。
油灯的灯油还很充盈,而燃烧的灯火,并没有因为王寡妇的到来而有所晃动,似乎那不是灯火,而是一个雕塑。
王寡妇盯着油灯看了一会儿,就站起身,依次走过,最后来到第七口棺材前面,这一次,她并没有蹲下,而是站在棺材前面,伸出手,拍了拍棺材盖,轻声道:“你该出来做事儿了。”
“”
先是一片寂静,随即,棺材内就有声音响起,随即,一阵清风吹过,第七口棺材下面的油灯,开始摇曳起来,而其他几口棺材下的油灯也跟着摇曳,供桌上香炉内的三根香,此时开始剧烈的燃烧,有火星浮现。
“咚!咚!咚!”
一阵沉闷的声音从棺材内响起,似乎是有人在拍打棺材盖。
王寡妇怀里的大花猫,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蹭的一声从其怀里跳了下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出了祠堂,而在祠堂外面,七匹狼整齐排列在门口,跪倒在地,似乎是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要出来一般。
“嘎吱。”
随着一声开门声响起,第七口棺材的棺材盖被人缓缓推开,王寡妇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微微退后两步。
当棺材盖被推开大半之后,一个人从棺材内坐了起来,一双眼睛透露着迷茫,看向站在前面的女人,微微皱眉,盯着王寡妇看了一会儿之后,其眼中的迷茫逐渐消失,他缓缓转头,顿时响起一阵骨骼摩擦的咯嘣声。
当男人的目光落在供桌上那炷香上的时候,微微眯起眼睛,声音沙哑道:“时间未到。”
“你该做事了。”王寡妇沉声道。
男人闻言,皱了皱眉头,转过头,眼神冷漠的看向女人。
“镇子上来了不该来的人。”王寡妇又说道。
“他们是来找那东西的?”男人沉吟片刻之后问道。
王寡妇点点头,看了一眼男人,转身离开,临走时说道:“阿娘在京城。”
说完,王寡妇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而门口的七匹狼,在呜咽一声之后,看了看还坐在棺材里的男人,然后也跟着离开了。
此时,整个祠堂内,一切重归平静,摇曳的灯火再次停息,而男人不知道何时,已经从棺材里走了出来,当他离开棺材的时候,原本红漆棺材,瞬间变成了黑漆棺材,而棺材下的油灯已经熄灭,原本满满当当的灯油,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男人站在棺材旁边,看了看剩余的几口棺材,收回目光,伸出手,在黑漆棺材内一掏,一把锈迹斑斑的刀出现在手中,提刀在手,然后男人就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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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塾内。
柳宗厚和武道二人正围坐火炉吃火锅。
火锅很丰盛,辣味十足,食材是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两只兔子,以及其他一些食材。
“那东西究竟是什么?”武道大口大口吃着肉,突然问道。
柳宗厚斜瞥了一眼武道,从碗里夹起一块兔肉,递给站在其肩膀上的鹦鹉,鹦鹉一口吞下。
“我也不知道,他只是告诉我,当我看到那东西的时候,就会知道它是什么。”柳宗厚摇摇头说道。
武道闻言,微微蹙眉,然后闷声道:“不知道东西是什么,那该怎么找?”
柳宗厚沉默不语,这也是他头疼的问题。
见柳宗厚不说话,武道继续说道:“这个小镇,我感觉怪怪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安民镇奇怪吗?
没什么好奇怪的,大炎王朝三十六洲,类似安民镇这样的镇子,不计其数,安民镇和其他的镇子没有什么区别,不管是小镇上的人,还是小镇上的东西,都并没有稀奇的地方。
“小镇上的人不简单。”
武道闻言,转过头,看向柳宗厚。
“这里的人没有习武,也没有修行,可是,他们给给我一种很危险的感觉,尤其是镇子里那几个老人,他们看我们的眼神,很奇怪,那是猎手看待猎物的眼神。”
武道闻言,又夹了一筷子兔肉放入嘴中,一边咀嚼一边说道:“这里背靠太行山,镇子里的猎户很多,有这种眼神不奇怪。”
柳宗厚还想说些什么,犹豫一下,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他也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可能真的像武道说的那样,这只是错觉。
此时,外面大雪纷飞,大门虚掩着,一阵寒风吹过,木门被吹开,风雪瞬间涌入房间,让正在围炉吃肉的二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武道转过头,看了一眼门口,皱了皱眉头,端着碗站起身,吐槽道:“我讨厌冬天,这地方太冷了。”
说着话,他就朝门口走去,伸出一只手准备关门,同时转过头对柳宗厚说道:“等找打那东西,我就离开这鬼地”
话还没说完,武道就僵直不动了,一股巨大的危机,席卷全身,他感觉在他的身后出现一个人,他扭动着脖子,缓缓转头,瞳孔瞬间放大,在他身后果真站着一个人。
武道刚想开口示警,他的视线瞬间就模糊不清,整个人宛若泥塑一般倒下,身体倒地之后,身体宛如瓷器一般,瞬间碎裂,化为一地的灰烬,在寒风的吹拂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方才还坐在火炉边的柳宗厚,此时已经不在这里,而是站在卧房门口,其手里多了一把剑,那柄完全充当摆设的长剑。
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别的,那把剑始终无法出鞘。
站在门口的男人,缓缓走进房间,抬起头,看向柳宗厚,声音沙哑道:“想活跟我走,想死就拔剑。”
说完,男人转身离开。
柳宗厚看着男人消失的背影,脸色凝重而煞白,沉吟良久之后,他低头看向地面,那只妖兽鹦鹉已经死了,身体也化为了灰烬,柳宗厚苦涩一笑,摇摇头,提着剑,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