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般无耻之人。”
碧涛看都未看邱君昊一眼,只淡淡然说出一句。
顿时将邱君昊气的七窍生烟,差点就掏出刚得手的传承法宝,与这婆娘拼个死活。幸而这些年的家主也不是白做的,硬生生忍住性子。
只是,动手有些忌惮,就此罢了,他又不甘心。一时间,僵在原地,也不知如何继续下去。
碧涛此次前来,心中主意早已打定。她能在两百余年修成元婴,又岂是莽撞之人?在这灵州城中,她也知道,自己其实对邱氏做不了什么。
果然,此刻一人声音响起:“哈哈,老道孔吉,在此恭贺碧涛道友修为大进,长生有望。”
碧涛微微抬头,就见一人立在高处,乍看他似是站在屋顶,其实却是凌空虚立。
金丹修士,便可不借外物,凭空飞行。但是,似孔吉这般,轻描淡写,凌空虚立的手段,还真不是一般的金丹修士能做到的,只看这手段,他便已离元婴不远了。
“怎么?孔老儿,你要替邱氏扛事?”
碧涛仙子凤眼微斜,淡淡然道出一句。
孔老道哈哈笑道:“仙子说笑了,邱氏的事儿轮不到老道来管,只是此地毕竟是灵州城。”
碧涛盯着孔老道看了许久,也不知作何想法,忽然笑道:“那你便让姓邱的,日后莫要有人出城吧。”
此言一出,旁人倒还罢了,邱氏几位金丹纷纷变色,邱君昊更是面庞胀紫,却无人出声。
距灵州城数万里之外,陨星海上,一艘大船劈波前行。
面庞坚毅的男子,肩头趴着只瘦猴儿,皱眉看着面前,倒在甲板上的陌生人,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少爷,这是小的们刚从海里捞上来的,看样子应该是遇到海难了。”
旁边,有下人接话解释。
段耕点点头,吩咐道:“抬下去让医官看看,若是能治就治一下。”
在大海之上,遇到海难失却了船只,纵使是有些修为在身,也很难生存下去的。陨星海中,可是有着无数凶恶的妖兽,多数海难者,都是葬身在这些妖兽腹中。
似段家这种大海船,上面布置的阵法符纹,丝毫不弱于那些大家族,或者宗门的传承法宝。
上面的符纹禁制,也是家族内部成员,一代代同源血脉,修炼同种功法,传承祭炼所得。
通常在陨星海,拥有这种远航能力的大型海船,就是家族的底蕴所在。
“少爷,小的们在捞这人上来的时候,发现这个。”
这船上的水手船员,都是数代在段氏效力的忠心家臣。每一艘大海船,从祭炼到成型,要耗费一个家族数代人的心血。
祭炼海船期间,培养信任的家臣下属,便可同时进行。海船来之不易,选择船员的时候,自然也是慎之又慎。
段耕伸手接过家臣递来的物事,发现是一直软踏踏的小布袋。捏在手中,也没多少重量。
有些好奇的想要打开袋口看看,却发现,袋口有封禁存在。段耕如今也是筑基后期的修为,法力运转之间,居然对这些禁制,丝毫没有作用。
顺手将这小布袋收起,看着家臣将昏迷之人抬走,段耕伸手摸摸肩头的猴儿,似是与老朋友聊天一般,说道:“此后我们再不必去灵州巴结那些人,生意就可以照样做下去,且比以前只会做的更好更大。”
说罢,抬头看向前方海面,眼中充满了自信与希望。
一人一猴,迎风而立,意气风发。
灵州城中,邱君昊端坐上首,眼中的怒火,恨不能直接点燃空气。
白日里,碧涛仙子打破邱氏大门,可谓是数百年来,邱氏前所未有之大辱。
只可惜,邱氏的势力,也只在灵吉宗外堂有些影响力。若是有子弟在本宗能说上话,何至于今日受此屈辱。
就好像那位孔吉孔老道,自身也不过是金丹期的修为,却可以与碧涛这位新晋的元婴平等谈笑,数句言语,就能让原本跋扈的碧涛不敢在灵州城真的动手。
还不是就是仗着,他们姓孔的,乃是灵吉宗本宗世家,家族之人,都是生活在灵吉宗的福地洞天之中,不必如邱氏这般,还要在这灵州城中,凡俗里打滚么。
在吩咐下去,让在外的邱氏族人,日后行事都小心一些,遇到碧涛岛的人,尽量避让着点之后,邱君昊越想越觉得憋屈。
他当初在得知邱康伯在打碧涛岛的主意的时候,确实没有想到今日的情形。谁又能想到,碧涛仙子这种独自收几个弟子,偏安一隅的小势力。
有朝一日,还真能出个元婴真人呢。
就连邱氏背靠灵吉宗这棵大树,族中老祖乃是灵州城城隍通判,数百年时间,邱氏都没有人修成元婴。
居然叫碧涛那种,旁门修士得了道果,简直就是老天瞎眼。
有些人就是这样,遇到事情,从来不会反思自己,却一直怨天尤人。
邱君昊身为家主,本事能力自然是无可挑剔。只是,在连续丧子之后,终究是心态失衡,在他找到族中老祖之时,其实做事就已经走向了极端了。
在这种时候,想问题自然也没了往日的老成持重。独自想了一阵,不觉间,走到破碎的大门处,抬头正好看到高悬的归正牌,正思绪间,就见一微胖中年,立在门厅旁,弓腰对自己行礼。
“小人梁庄,见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