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
对待儿子疯狂且神经质,对待自己则温柔无比,像是把自己当成儿子的老太太阿加特。
喜欢用暴力,内心却隐藏着温柔和隐忍,对自己抱持着某种异样情愫的弗朗西斯。
还有汤姆自己。
他又何尝不是把弗朗西斯当作了纪约姆,把阿加特当成了自己的母亲,想要用伪造的爱情和亲情来填补心中的空洞。
即便是见惯了城市五光十色风景的汤姆,面对弗朗西斯也不得不动容,不止是与纪约姆相似,他自己身上也有一种神秘的诱惑。
但是,他也放不下内心的畏惧,对于暴力的畏惧,对于人们的畏惧,还有对于失去以往一切的畏惧。
镜头前,万年像是脱力一般向前倒去,轻轻的一声脆响,他的额头靠在了窗玻璃上。
他的全身似乎都在颤抖,伴随着口中含糊不清的言语,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
万年在笑,自己如今了解到关于男友的更多事情。
但是,他又在哭,痛苦、暴力、迷茫、窥视让他几近疯狂,侵蚀着他的理智。
他的动作迟缓,抬起额头,轻轻撞击着眼前的玻璃。
薄薄的玻璃似乎成了难以逾越的天堑,跨越它便是自由,但他此时却只能摇摇晃晃的徘徊在即将明亮的夜色之前,挣扎,疯癫。
“卡,很好!”
万年长出一口气,身子摇晃了一下,一把坐在了地毯上。
这一场戏,整整拍了三个小时,从凌晨两点拍到五点,可以说是他ng次数最多的一部戏。
似乎是被墨镜王托梦传授了什么秘技,近几日,多兰对于万年突然挑剔了起来,认为他表演的效果虽好,但是设计感太重,不够自然通透。
换句话说就是,宝宝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于是乎,这货就开始学着墨镜王的套路开始磨演员,磨掉套路,抹掉习惯,露出最深处的纯白色,让导演来引导你。
好吧,万年感觉,这货就是对前几天他的任性表演不满,于是才开始打磨演员。
学什么不好,非要学墨镜王这一招?
你学点好的吧!学这个,早晚得被演员砍死···
欧美演员可不像我们一样好脾气,要是碰上赫尔佐格那个性子的演员,指不定真的拿着喷子给你来一发···
而多兰,说实话有点报复的心思,不过更多的,还是因为万年没表现出他最渴望的那一点特质。
《登堂入室》也好,《无人区》也罢,万年的表现都很好,但不是多兰想要的。
他想要那种禁忌的,孤独的,从内到外透着种不满足,但又强迫自己表现出禁欲的样子。
俗称,口嫌体正直···
在他们这样的导演看来,演员都是洋葱,而他们只想要其中的一层,若是靠外,那拍摄起来就很简单。
若是太靠里,在人格的最深层,那拍摄起来就有意思了。
先给你来上几百次ng,把你的自信和习惯从最深层摧毁,从而一层层拨开外皮,露出或甜或涩的内心。
这种方法很好用,唯一的缺点就是,比较折磨演员。
对于好演员是折磨,对于坏演员,那就没啥影响了,反正老娘都得ng,来,正面上!
······
这边是凌晨,那边是黄昏,时差13个小时。
青年影视办公楼,一层宴会厅。
10月份的吹牛逼加庆功大会,再度开始了!
呱唧呱唧!
陈总这两年也养成了在台上讲话这个小爱好,光是自己说话没意思,就得看着底下人又是憧憬,又是忍耐,还得带着点急不可耐的表情,那才够劲儿!
就跟吃面条倒醋似的,那都是一套!
只可惜,身边这俩人忒不给面子,我这边说的激动万分,他俩倒是平静的很。一个五亿一个三亿,就这么不值得激动?
左边,宁皓眯缝着眼睛,看着像是在笑,实际上丫在打盹。孩子出世加上电影宣传,这货累的够呛。
右边,于飞鸿笑眯眯,这位就更是了不得,突出一个宠辱不惊,什么亿万票房女导演,什么圣塞最佳导演,那都是浮云。
陈倩蓉心道,呵,也不知道哪个丫头大半夜打电话报喜来着···
“庆功宴开始,大家吃着喝着,来,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