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我自己本专业的方法和角度上,根本也没必要学那么精通,我只要可以理解你们的意思就行了。还有中医的传统文献里,本来就是有很多东西挺可笑的,用现代人的常识都能知道对错。那些你们认为的很深奥的中医医理,你们自己有时候解释起来都是互相矛盾的,那我学它干嘛?”
这老兄说着说着,终于不由自主地暴露了他中医黑的立场。
江森把这么多年,还是第一回在现实生活中见到活的中医黑,只是真心没料到,居然会是在沪旦这么高级别的学校里,甚至要知道,中西结合,也算是申医的重点学科之一了。
这尼玛是被人打进家里了?
江森不禁对眼前的这个中医黑,有点刮目相看了。
别的不说,就这份勇气,至少远强于他以前遇到的那些键盘侠狗。
教室里越吵越凶,江森其实很想看下去,可是实在没时间。
拷完课件,拿出优盘,就带着宋大江和陶润吉走了。
离开教室的时候,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居然是:“我不懂,就不能质疑吗?”
如此的理不直也不壮,彻底抹去了江森内心深处的最后一点名校崇拜。
诚然,名校里确实不乏天才。
可是……
九成九的人,依然只是普通人。
大家只是通过努力学习,然后凭借考试这门手艺,获得了进来学习的机会而已。
但那并不意味着,考进来的人,就全都特么的有多牛逼的。
具体还是要看人的……
“这都能吵起来。”陶润吉很实在道,“想看中医看中医,想看西医看西医,你觉得有效就有效,你觉得不行就别看,多简单的事儿,非要吵死吵活的干嘛?”
“长期西方文化视角解读中国传统文化,楞把脑子和屁股都一起给读歪了嘛。”江森道,“这还是学哲学的,都能学成这副德行。社会上还有些阿猫阿狗,连高中都毕不了业的,也照样这么指手画脚。这就是长期以西方标准为一切标准,文化上的皈依者狂热。
信了西方的那一套后,就觉得掌握了真理,看到什么跟西方标准不一样的东西,都要上去咬一口,来证明他们已经跟普通人不一样了,其实就是一种层次很低级的优越感。”
宋大江难得表态了一下,“对,我也觉得是这样,就是刚才说不出来。”
陶润吉则笑问:“那你刚才不给那小子一巴掌?”
“中医黑一般来说都是认知问题和利益问题,但基本不是智商问题。脑子和屁股已经绑在一起了,怎么说都是没用的。”江森经验丰富,“就当看小丑演戏吧。妈的这玩意儿怎么说都是门手艺,手艺人的手艺到底有用没用,老百姓难道不知道?中国传统文化,说实话骨子里最特么势利了,向来都是有用就用,没用就扔。你说一个救命的手艺,要是没用处,还用等到现在才被声讨?早特么一两千年前就该没了。能传到现在,那说明什么?
有些事情,其实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搭理那些傻不拉唧被洗脑的、收了钱的傻子干嘛?我特么一小时分分钟几万块钱上下,在他们身上花时间,疯了吗我?”
陶润吉啥话都没记住,就听到最后几个字:“嗯?你一小时几万块钱?”
宋大江也不由瞪起了眼珠子。
江森忙道:“不是,没有,吹牛逼的。”
财不外露,不管有没有,低调点都是正确做法。
三个人一路闲聊,没一会儿,就到了申医的二号操场。
今天的专项训练是跨栏。
饭前先练上一个半小时,饭后再加练力量或者体能,这是最近一周,差不多算是定下来的训练量。全部折算下来,相当于正常运动员一周七天都在练,而江森则练三天半。
时间上,刚好是职业运动员的一半。
不过考虑到职业运动员偶尔也会放假一天,休养身体,江森其实离那种往死里操自己身体的程度,也不是非常远。至少这个量,维持状态是肯定足够了。
而且不要忘了,森哥可是双料世界冠军,标枪还破了世界纪录。如果这个状态能一直维持到奥运会,哪怕半点进步都没有,等到奥运会,江森也至少锁定一枚奥运金牌。
更不用说,他这些天的训练成绩,一直都在稳步提高。
尤其是十项全能的三大弱项,其中跳高和跨栏,进步相当明显。
撑杆跳的话,至少——中心给他准备了一根专用杆子了。
成绩虽然还怎么展现出来,但是好歹已经跟杆子培养出了感情……
相信等比赛的时候,跳个三米高应该问题不大。
那么这样一来,在少赛一项分数却已经无限接近世界纪录的情况下,江森的十项全能,大概率,也已经锁定了冠军。
一届奥运会,拿两枚奥运冠军,这特么还不够吗?
而且的而且,江森还有跳远这个夺金点……
那么这样的话,乐观一点地去想,就是三枚金牌已经握在手里。
而且的而且的而且,还是三枚中国奥运代表团急需的,男子田径金牌!
弥补了这场家门口大赛中,中国队最短的一块短板。
甚至可以说,直接把短板,给补成了长板。
四块男子田径金牌,全世界没几个国家能做到的……
江森算是硬生生的,单枪匹马把中国搞成了男子田径强国。
所以这事儿特么的就不能细想,细想的话,上到体委总局的领导,下到东瓯市各方面,中间还有江森现在身边的这些人,晚上都要兴奋得热泪盈眶。
只不过这眼泪现在还不能随随便便流下来,得憋住。
接下来马上就是国庆了,奥运会倒计时的指针,从11个月被拨到了10个月。
十个月后,一切自有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