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被明显被搅和掉气氛的饭,陆小娜吃得也不踏实。过了个把钟头,酒才喝掉半瓶,小娜就借口说明天早上还要开研究生班的第一次组会,便不满地匆匆离去。
还气呼呼地不让江森送。
不过江森还是充分发挥精神,硬是把她送到了学校门口。
但也就真的不到两百米的路。
送走陆小娜后,江森独自走回酒店,安安点的那个牛排,才刚上了桌。
看着满满一桌根本吃不完的东西,江森也不想打包。
抬手看看时间,见不过八点半出头,干脆一个电话,把郑悦喊了过来。
二十分钟左右,郑悦带着他的女助理,翩然而至。刚坐下来,就对江森兴师问罪:“你傻不傻啊?给他们七成那么多?你知道翔飞人是怎么分的吗?最多五成!”
“今天不谈钱。”江森摆摆手。
郑悦看着桌上吃剩下的菜和餐具,奇怪道:“你刚才跟什么人吃饭?”
江森道:“女人。”
“走了?”
“嗯。”
“唉,年轻人,失恋这种事,都是人生必经的阶段。”郑悦二话不说就要安慰江森。
“失恋你妹。”江森马上道,“我刚才见的是申医的一个博士,让她帮忙跟她导师传个话。”
郑悦问道:“什么话?”
江森简简单单地,把自己对项目学术话语权的担忧一说,“如果能几个实验室同时启动项目的话,到时候项目产能过剩,我们作为唯一的买家,谈价钱的时候,能更主动点。”
“我草,看不出来,你小子还特么会玩儿阴的啊?”郑悦不由得一脸佩服,不过又马上担心道,“不过要是沪旦把学校的项目资源全都整合了,以学校的名义跟你谈,你又怎么办?”
“简单。”江森道,“到时候你就会看到,网上有人风传,五道口的某实验室准备跟江森合作了,中关村的某实验室也准备跟江森合作了,反正我是不传谣也不辟谣,就看沪旦能保持多久的耐心咯。再说了,申医的内部院系那么多,哪儿那么容易被一下子资源整合掉,整合掉的资源,好处归谁啊?都是真金白银,那么一大堆专家闹起来,学校也顶不住。就算真要整合,我也有消息来源,沪旦只要一动手,我就马上公开招标,勾引他们往死里闹。最多一两个星期,申医还没把人搞定,我说不定就已经把项目的所有权拿到手了。”
“我草,会玩意儿……”郑悦轻轻鼓掌。
他的姘头女助理听得半懂不懂,只是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江森,满脸都是想睡。
江森这样的男人,要什么有什么。
十个郑悦捆在一起都比不上啊……
服务员很快上来,把陆小娜留下的餐具收走,略微收拾了一下,给郑悦和他的助理换上餐具,郑悦又换了个话题,说起了三个人都能听明白的事情。
“咱们那个诉讼案,上面的上面的上面,反正就是最上面,好像有反对的声音。省里头给市里明示了,让县里不要再继续把这个事情闹大,说是影响不好。市公安局已经不再负责这个案子了,现在只有瓯顺县和瓯城区还在弄,明年的话,瓯城区应该也要办结了。”
江森问道:“现在具体进展得怎么样了?”
“有九十五个人,已经被免于起诉,也都认错道歉了,全都是刑事拘留十五天到三十天。”郑悦道,“我已经向被告居住地法院,同时向这九十五个人提起民事诉讼,不过全都外包给那边的同行了,每人索赔精神损失费一万元。”
江森微微点头。
一万刚刚好,不怕对方赔不起,中间也有还价的余地。哪怕到时候只赔偿两三千,但再加上诉讼费用,那些敲键盘的也得至少出血五六千。对普通家庭来说,这笔赔偿的数额,不算大也不算小。既不会叫他们伤筋动骨,又能让他们长个记性。
“今年瓯顺县不会再继续跟这个案子了。”郑悦继续道,“县里今年的任务指标已经达标了,剩下的两百多个人,会留到明年继续跟进。差不多年底的时候,这九十五个人的案子应该也能判下来,不会留尾巴。就是简简单单的名誉侵害,被告都是普通家庭,当地法院也不会拖到明年那么久。”
“好。”江森挺满意,“等年底这一波结束,你再发个声明,把法院的判决,还有剩下那两百多个人的名单,再重新拉出来亮亮相。”
郑悦道:“大哥,不是说了,上头不让扩大化了吗?”
江森缓缓说道:“中国是法制社会,这两年马上就要变成法治社会,治理的治,再再过几年,还要深化改革、依法治国。我们国家现在强调,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我问你,上头大还是法律大?你身为律师,你要不要捍卫法律的尊严啊?”
郑悦仔细思考了一下江森的话,觉得法律的尊严在江森这个状告广大网友的案子里,至少还能产生好几百万的经济价值,尊严相当需要捍卫,果断点头道:“要!必须要!”
“对嘛,依法维护自身权利,是国家赋予每个公民的权利。妈的干了坏事还想跑?门儿都没有!”江森骂骂咧咧,又问郑悦,“剩下那几百个人,资料都查清楚了吧?”
“有些还在核实中,不过放心,跑不了的,网上的原始数据,那几个论坛和网站早都交到瓯顺县这边了。瓯顺县接下来两年,就靠你这单子过日子了,每个人头都是指标呢。”
郑悦这么说着,江森总算放下心来。说好了要告一千个,就是一千个,不管道歉的还是拒不道歉的,都必须要有个结果,一个都不能少!不然他江森说话不就成放屁了?
两个小时后,夜里将近十一点,郑悦和他的助理直接在酒店开了房。
江森则独自一人,打着呵欠往外走。
申城的高科园区这边,路上还有不少行人,但江森戴着口罩和帽子,大晚上的也没人在意,就算注意到了,最多也就以为他是什么潜在的不法分子。
“嗡~!”
路边几辆跑车,引擎轰鸣着飞速从江森身边蹿过。
江森看着这些昂贵到他这辈子都不想买的车,脑海中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安安的面孔。
这小姑娘,真有意思啊……
呼!
心里这个念头刚起,嘴角还带着一抹微笑,身后却陡然有钝器挥舞的声音响起。
江森下意识地立马蹲下来一个侧滚,再站起身来,却发现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手里正拿着一根钢管,笑嘻嘻地看着他,“哟!还真是世界冠军的身手,你这反应够快啊?”
周扬满脸笑容,仿佛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情。
江森慢慢站起来,有点忌惮他手里的兵器,“你刚才是想杀我?”
“不至于。”周扬道,“打断你一条腿就行了。”
江森道:“打断我一条腿,明年奥运会中国少拿三块金牌。”
“呵!跟我有什么关系?”周扬哂笑道,“你拿再多金牌,会分我半毛钱吗?”
江森道:“那倒不会。”
周扬道:“这特么不就结了,我把你打个半死,我老板会给我发奖金,你说你该不该打?”
“嗯……好有道理。”江森看着他,很认真道,“但是,虽然有道理,可这样犯法啊。”
“我草,我特么早就债多不压身了。状元公,不好意思啊,都是混口饭吃。”周扬说着,突然大步向前,一棍子就朝着江森的胳膊挥下去。
但就在铁棍堪堪要落在江森身上的瞬间,周扬却陡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整个人反推回去,他瞬间就跟撞车似的,向后飞出去三四米,天旋地转倒地的那一刻,才感到肚子的剧痛传来,然后“啊”了一声,张嘴就吐出了一口鲜血。
手里的棍子也握不住了,哐啷啷滚到了一旁。
江森走到他跟前,把棍子又踢远了一些,但也没离他太近,生怕被这个亡命之徒,用藏在身上的管制刀具搞死,然后心跳略快地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简单的号码。
“喂,幺幺零吗?警察同志,我要报案,有人想杀我,快来啊,我好怕呀……”
打完电话后,又低头看了眼进气少出气多的周扬,微微摇了摇头,“奶奶的,说好了要一条腿,又打我的胳膊,说话像放屁一样,一点都不专业!”
十月份战术性放弃了,处理点别的事情。今天开始每天四千字,十一月再恢复万字以上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