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骂滕智文丧心病狂的同时,张本民也颇为感叹他的精明和谨慎。精明,是能较早地抓住如此商机;谨慎,是不辞辛劳自己动手,并没有培养几个小弟去忙活。
“看来滕智文的心思挺细腻,也乐于享受现状,赚点小钱便沾沾自喜。”张本民找到何部伟,把事情的前后讲了。
何部伟听了也觉得是那么回事,“确实有一点,如果能多发展点手下,扩大规模,那可是像样的一个产业。不过那样一来,动静可能会大,容易出危险。”
“对,所以他只是靠自己,小富即满也挺好。不过,那并不是说小打小闹就没有危险,现在我们就给他制造点意外。”
“就得慢慢折磨他,对那种小心谨慎的人,不断制造麻烦去刺挠,会让他抓狂的。”
“嗯,但是要先抓点证据在手,否则打草惊蛇后他一旦收了手,麻烦的就是我们了,还到哪儿找证据去?”
“那简单,就根据你说的,跟踪拍照、录像,最后他就会有口难辩。”
“没错。取证的一系列环节,只有宾馆内有一定的困难,能行动的只有你了,我是不能露面的,被他认出来可不好。”
“也没什么难的,这点你还不相信我么,到时找个行李包剪个洞,将录像机放进去偷录。”何部伟道,“关键时刻,我假装蹲下系携带,把包朝地上一放,对准走廊拍不就行了嘛。只要滕智文一出现,就能入镜,包括他进出房间。最后,他带残疾人出房间的时候,我再换身衣服当过路客,也是可以的。”
张本民点点头,“那事不宜迟,明天我们就开始着手拍能搞定的,等到宾馆内部的时候,你再自己出动。”
这件事,张本民很是重视,照相机、录像机全都备上。
三天时间,两人合作,大功告成。
从接乞丐收钱、带去洗澡、吃饭、去宾馆、给服务费到最后带着乞丐送回,每个环节都留下了清晰的痕迹。
“干脆把证据公开举报,将滕智文一举拿下得了。”蚊子看着录像带,发着狠。
“不着急,看看情况,最好是给他留一线活路,然后为我所用。实在不行,再把他一办到底。”张本民道,“不过得先把他的路子个掐断,否则不管结果如何,他依旧会利用乞丐赚钱,没准还会变本加厉,搞得风生水起呢。”
“把他的生意给抢了!”何部伟道,“以前的球哥你还记得么?”
“记得,印象相当深刻。当初来兴宁,在你介绍下认识的。”
“那就好,我跟他说一下,让他来拿下这块市场。”
“别把话说得太满,就说干几年还是可以的,但绝对不能长久,毕竟是违法的。”
“嗯,有数,让他时刻警觉着,苗头不对,赶紧撤退。”何部伟道,“哪能当顽固分子呢。”
张本民点点头,道:“哦对了,咱们还得补点镜头或画面。”
“那部分的?”
“与乞丐的接触。”
“可以啊,怎么补呢?”
“实践,相当于搞一次亲身经历。”
“嘿,好啊,带劲!”何部伟颇为兴奋,“那就今天呗!”
张本民皱了下眉,掐算了时间,而后又舒展了眉头:“嗯,咱们从那个半瘫的老头下手,今天是可以的,不会跟滕智文冲突。”
晚上十时许,穿城河边绿化带内,一个废弃的小窝棚旁,半瘫的乞丐老头就住里面。
张本民与何部伟将面包车在不远处停下,带着相机和录像机走了过去。
手机电筒打开,照进去。
迷迷糊糊的半瘫老头被惊醒,抬手遮住了眼睛,丝毫不感到有任何意外。
“嗐,起来吧。”何部伟招呼了声。
“听声音,好像换人了?”版瘫老头打了个大哈欠,开始兴奋起来。
“是啊,谁能没个意外的事忙活呢。”何部伟很自然地对答。
“不是没到时间嘛,还差一天呢。”半瘫老头说着,递过来一个小袋子,沉甸甸的。
不用猜就知道,里面全是讨来的零钱。
“呵,这种事哪里会有什么时间期限呢。”何部伟接过袋子,不由得笑了,“哪天方便就哪天行动呗。”
“那感情是好,难道我还怕天天行动嘛。天天行动,就天天快活似神仙!”半瘫老头嘿笑着,两只胳膊一抬,等着被架走,然后到道:“走吧。”
张本民与何部伟一人架个膀子,把半瘫老头带上面包车。一路聊着,不觉间就来到一家偏一点的浴池。
半瘫老头好像很老道,主动提出这次要搓个背,还要刮刮胡子。
这没问题,一切要求都能满足。不过也不能由着他,何部伟时不时会催促着,说今天要赶时间,得抓点紧。即便如此,前后也折腾了近一个小时才洗完,末了,又把准备好的一套衣服给他换上。
按照程序,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