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是怎么想的,简直就是白眼狼嘛,绝大部分医生还是负责任的,不能一有医疗事故就断定是医生不作为,更不能说病治不好或者病人去世了,就怪医生没尽力,那是不对的。尤其是那些专业医闹,更是让人深恶痛绝,简直一点人性都没有。”张本民慢条斯理地道,“不跟你说大道理,简单直接地讲,就是会把一些好医生给害了,间接来讲呢,那就多了,比如医生的家人,还有那些本来能在医生的救治下康复的人。。”
“是的,是的。”光头疤连连点头。
“人民医院的医闹,就有位姓康的医生死了,被逼的,从医院门诊大楼上跳了下来,很惨。对于医院、社会来说,可能只是失去了一名好医生,可对于他的家庭来说,绝对是塌了天。”张本民说得很凄伤,低头沉默了半天,道:“你,应该知道更多吧?”
光头疤哆嗦着点点头,“是的,那事闹得挺大。”
“是死者家属主动找你们的吗?”
“……”光头疤眼神惊恐,“你,你说什么?”
“你要再装糊涂,我就让你当场无比痛苦地毙命。”张本民瞪着眼咬着牙,拿出尖嘴钳子在光头疤眼前晃了晃,钳子泛着铮亮的金属光泽,寒气逼人,“一片一片地拽掉你的指甲,一颗一颗地拔掉你的牙齿,一点一点割掉你的肉!”
“是我们主动找上门的!”光头疤虽然不知道张本民跟医闹的事有什么关系,但知道他的话绝对不是吓唬人,所以哪里还敢不说实情?“本来死者家属没想闹,他们知道死者只是正常死亡,可我们找过去,说在我们的主导下闹一闹,能让医院或者医生赔钱时,他们就改变了主意,说那就闹一闹。我们说好,如果闹成了,不管得多少钱,一分为二。”
“你们都是这么分成的么?”
“你肯定不是,一分为二只是个幌子,到时能二八开就不错了。”
“谁八?”
“当然是我们了。”
“患者家属同意?”
“不同意也没法子,到时威逼恐吓,他们没法不同意。”
“你们发死人财,会不得好死的。”
听了这话,光头疤抖动着嘴角道,“我们……不只是利用死了的人闹,久治不愈或者是病人不满意的,都可以闹。”
“哦,范围挺广啊,都有标价吧。”
“死人的,一般最低要一万起,最高一次闹过八万的。不死的少,五六千就行。”
“生意还不错?”
“从去年初到现在,差不多两年了,每个月都能闹几起,钱数不固定,反正平均下来,每月至少要有十万进账。”
“也是邵绍强幕后指使?”张本民问。
“只有他能干成那事。”
“他这钱,赚得真是太伤天害理了。”
“人都是贪得无厌的,邵绍强做二手车生意,收入其实已经很可观了,可他不满足,总是想着怎么拓宽经营领域,扩大势力范围。”
“你们有专门的人员搞医闹,具体都有哪些分工?”
“那个我还不太清楚,反正有了任务我就干,但大体上还是知道的。”光头疤道,“有人专门守在医院,专门探听医疗事故,然后由帮腔怂恿的人去找患者家属,跟他们添油加醋地说一番诋毁医生的话,调动他们的情绪。接下来,直奔主题说钱的事,怎么着也得捞点实惠的。大多数患者家属是经不住鼓动的,接下来都会问该怎么办。最后,就是冒充患者家属或亲友,一起上阵,冲锋在前,不达目的不罢休。”
“你们简直就是一群畜生!”张本民咬起了牙。
“没错,我们不是人,就是畜生!”光头疤连连点头,“连畜生都不如!”
张本民看着光头疤的样子,很反感,这种极度自我贬低的人,一旦得势翻起脸来,祸害会很大,所以还不能轻易放走他,而且,放了他也不利于控制豁耳,进而没法对邵绍强进行深挖。
援手是需要的,张本民找殷有方帮忙暗中收集邵绍强那边二手车违法销赃证据。
殷有方考虑一番,说为稳妥起见,他会安排人实地去倒卖一下二手车,趁机全程取证。此外,他还谈起了孟盛强,说因为是朋友关系,从那一点上讲,他也将义不容辞,算是为友报仇出一份力。
这一点,张本民挺佩服殷有方,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言行总让人起敬意,且做事靠谱到位。
仅两三天时间,邵绍强方面违法买卖二手车的一系列证据已在握,不过殷有方却觉得威力还不够,仅此一项并不能将邵绍强怎么样,反而还会打草惊蛇。
张本民也有同样看法,看来,必须控制豁耳,才能有新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