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颗棋子,而且我关注的事件本身也并不是你,目标只是你的幕后老板,所以你要放聪明点。”张本民抖了抖烟灰,这次不再往董昆的脸上弹,态度也温和了些,“你啊,千万别对你的老板抱有幻想他能帮你一把,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
“我,我也没法帮自己,陷得太深了,根本就撇不清。”董昆算是说了句实话。
“那当然,你也不是个法盲,用膝盖想想也撇不清呐,现在你能做的是尽量减轻罪行,因为你毕竟只是个跑腿的,到时能否认的就否认,而且我还能帮帮你,凡是对你大不利的事情,尽量不让人举证,懂么?”
董昆懵懵地点着头,犹豫着道:“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重要么?”
“重要,有对比才有决定。你知道我的老板是谁?老板的后台有是谁?”
“你老板就是个屁!他靠的人不就是县局副局长嘛,能算得上是厉害的后台?进一步说,就算厉害又怎样?这年头,摊上事就算倒霉吧,更何况,我们这次行动是一场长期的战斗,由下而上,逐个打灭。”
“你们?”
“嗯。”张本民一点头,亮明了身份。
董昆大惊,“你是路北派出所的?”
“很奇怪是么?”张本民歪嘴一笑,“跟你说,这次行动是省公安厅直接成立专案组负责的,连市局都不知道,就是要把何广升给彻底办掉,至于能不能、要不要牵涉到他的靠山,目前还没法说,反正他这次是死定了。你应该知道,何广升还有赌场那一块摊子。”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已经铁证在手,扳倒他是定局,现在找你无非是想加重一点分量,所以你要不要交待也没多大关系,不过有些事你就得自己扛着。”
“不不不,我可扛不住!”董昆完全没了脾气,没有定性的他根本就没撑过一个回合,顿时就摆出一脸屈从的表情,“我这方面的事会交待的,另外何广升还喜欢玩弄女性,好像有点变态,尤其对三陪女感兴趣,喜欢折磨、虐待她们,不过我留没什么证据,不敢留。”
提到三陪女,张本民突然想到件大事,当初他被诬陷杀害的那名永博公司“女会计”,不就是个三陪女么?张燎在死前说得很清楚,是胡家安排的,经办人就是何广升,还真是对上了号。
“这么说,你跟何广升之间的关系,应该是从三陪女开始的吧?”张本民问道。
“是的,我入这行好多年了,何广升在那方面的事都是我安排的。”
“哦。”张本民点点头,“有件事,你老老实实回答我。”
“只要我知道,肯定会说!”
“何广升曾杀害了一名三陪女,然后用她冒充永博公司被杀害的‘女会计’,当时找三陪女时,也是通过你吧?”
这一问,董昆浑身发抖,战栗不已,“是,是通过我找的,不过,我可没下杀手。当时我很害怕,毕竟是人命呐,最后是他亲自动手的。”
“嗯,我相信你。”
“不过在搬运过程中,我,我参与了。”董昆用一副哭腔道,“那事你就别,别追究了,何广升做得很细,根本就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你是怕跟命案牵扯上关系吧。”张本民笑了笑,大脑飞速运转:看来想举证何广升杀害三陪女有难度,至少目前是如此。不过,最终还是要努力翻案,因为“领罪”的秦义需要,今后就是拼尽全生也要办成,还他身后一个清白。
“是,是的,那样的话,我的罪可就大了。”董昆开始抽泣起来。
“好吧,既然这样,那个事我就不追了。”张本民哼了一声,“不过你可要记住,这是为你着想的。当然,为什么替你着想你应该明白,下面就不用我问了吧,赶紧把你知道的何广升的罪事都说了。”
“知道知道,你是再生父母!”董昆用头撞着车底板,“除了你刚才说的那些,我再提供个猛料,何广升还玩弄未成年的,最小的才十二岁!”
“畜生!”张本民一听气怒不已,牙咬得咯咯作响,问道:“刚才你怎么不说?还有别的没?!”
“没,没别的了。”董昆支吾着,“至少我这边是这样,何广升做事比较小心,很多事都各自安排了人,不串联。”
“好吧,你把他玩弄未成年的证据给我就行。”张本民平复着心绪,“不拖时间,最快什么时候?”
“明天,我都存好了,拿出来就行。具体哪一天、在什么地点,都有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