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下,从南阳出兵北上,确实是一着妙棋。若放任不管,其他州县不谈,蔡、许、颍等州都会受到相当的威胁,那会相当难受,毕竟这里可是提供钱粮的大后方啊。
数万大军增援空虚的蔡州,几乎是必然之事,至于后面是不是跨过淮水,进入申、光、安地区,那可就要看汝州的战局走向了。
不知道为什么,丁会总觉得邵贼还会玩别的花招。或许是河南府,或许是河阳,面临大战的可能性相当大。
这就是不想让我们腾出手啊!
丁会第一次对未来的局势有些不确定,有这种恶心的敌人在,河南的地理劣势暴露无遗。
……
邵树德是在十一月初十夜间收到消息的。
侍女赵氏抓着军报,跨过散落一地的襦裙、小衣,轻轻俯到邵树德耳边,报告了消息。
诸葛氏刚从灵州来到龙池宫,幼嫩的身体缩在邵树德怀里,忽闪着眼睛,下意识紧了紧被子。
邵树德接过军报,瞟了一眼,原来是赵姝。
此女这两年出落得愈发苗条了,此刻俯身在那里,胸口纤毫毕现,雪白一片。
赵俭的孙女、赵业的女儿,她的身份让邵树德不由得想起了川中的战局。
西门文通得朝廷旨意,升任剑南西川节度使后,进展顺利,已经攻破成都,俘虏陈敬瑄。
与此同时,朱玫彻底消化了东川、遂州二镇,与据有西川、邛南二镇的西门文通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明显。
夹在他们中间的还有诸如赵俭、满存、李鋋之类的小军阀,如今都必须做出选择了。
川中,即将迎来最后的兼并战争。
“赵匡璘、王遇打得不错。”邵树德看完后,笑了笑。
赵姝仍然俯身在那里,仿佛站直了身子就听不清邵树德的话一样。
“危机危机,危中有机,机中有危。这杀伐场,可真是步步惊心啊。”邵树德一把将赵姝抱上床,用力扯开了她胸口碍事的东西,一边随意把玩,一边思考。
诸葛氏闭上了眼睛,将脸埋在被子里。
朱全忠应该还有不少兵力,老丈人那边压力还是很大的。
若十万规模的军队压过去,唐邓随可就要全面转入守势了,届时会非常危险。
还是得给朱全忠在北方再来一下子!
高仁厚统大军攻齐子岭已经近月了,伤亡不小,但始终未能突破。
或许,该换个方向了,比如派一路偏师,向义兄借道,走泽潞,出白陉,攻入怀、孟。
或者,干脆玩大点,邀请义兄一起南下,攻河阳。
罗弘信突袭史俨,杀河东两千余骑,这个仇就不报了?
被打了这么脆一个耳光,能忍?
只要义兄发动起来,哪怕不是打河阳,攻入魏博,朱全忠也必救,这不就减轻了南线的压力了么?
邵树德越想越兴奋,右手轻轻抚在诸葛氏的脸上,然后按着她的头。
诸葛氏用求饶的眼神看着邵树德,眼泪水都在眼眶里转了。
邵树德手上加了把力,诸葛氏消失在了被窝之中。
一路大军攻硖石堡,一路大军攻齐子岭,一路偏师出泽州,与李罕之一起南下河阳。
义兄再从幽州抽身,出动大军攻入魏博。
这画面实在太美,邵树德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勾画着各路大军的进军路线。
他满足地叹了口气,手上也愈发有劲。
明日就派使者去晋阳和幽州。
计议已定,邵树德心情大好,安心享用两位美姬。
第二日,陈诚、赵光逢二人被找了过来。
“能否说服李克用抽兵回来,攻魏博?”邵树德开门见山地问道。
陈、赵二人对视一眼。
陈诚清了清嗓子,先说:“大帅,若按照李克用的脾气,被人如此折辱,定是要发兵征讨的。但如今尚无动静,显然幽州局势很是棘手,暂时动不了。”
“派一部分兵力呢?”邵树德问道。
“或许可以试试,若能说动,则用处很大。”赵光逢道。
“安金俊有一万多人马,李罕之也有万余,若从幽州抽调三万人回来,凑个五万大军,虽灭不了魏博,但逼迫朱全忠来援却不难。”邵树德说道:“此事尽力去争取。若义兄果愿攻魏博复仇,我便出兵两万,借道泽州,攻怀州。”
天柱、顺义等军已经返回灵夏休整。
武兴、固镇二军则已开赴河洛,经略军也在开往崤县的路上。
另外,武威军卢怀忠部已经过了蒲津关浮桥,进入河中府了。
邵树德算了算,铁林军留在晋绛,他能动用的兵力大概有武威军、飞龙军一万七千步骑,这支部队若出泽州,或许能发挥一定的作用。
对朱全忠这种庞然大物,就得这么不断消磨,反复攻打,让他顾此失彼,难以招架。
疲敌之计嘛,当然要一疲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