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随着微微移动的五官,突然露出一种奇异的魅力。
这等手段,简直比亚洲四大邪术还要强大!
傅采林像适于此时活过来般,目光从叶凝身上投向夜空,以丝毫不含任何情绪波动的平静语调道:
“这是一个充斥着疯子和无知的世界,没有足够的力量,你将被剥夺享受生命神迹的权利。国与国间如是,人与人间如是……”
像是吟诗一般轻轻说罢,他沉厚的声音像长风般绵绵送入全场所有人的耳鼓内。
傅采林的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被重重人墙隔开的杨广脸上,他淡淡道:“我从不喜欢战争,且厌恶战争,可是在亡国亡族的威胁下,却不得不如此……高丽傅采林,借君六阳魁首一用!”
名传天下的奕剑忽然平握在他的手中,长四尺五寸,阔两寸,剑体泛着荧荧青光,他那素白右手握着满布螺花纹握柄和护手,不轻不重,却又合宜无比。
奕剑忽然跳起来,如有灵性一般的弹向天空,划出一条微微斜移的直线,向着杨广所在的方向刺去。
而这一刻,傅采林也动了,他的身形优美好看,仿佛不是在完全从中,而是在花丛深处,跳着这世上最美丽的舞蹈一般……
他素手轻探,人与剑在这一刻,宛若两条直线在半空之中相交,融为一体!
剑似长虹东来去,一点寒光显锋芒!
傅采林的这一剑,伴同着他,整个人宛如飞鸟掠过天空,快到惊乎不可思议,也灵巧到不可思议,转瞬便横越了十余丈距离。
他这一剑蓄势已久,承载着高句丽的未来与命运,在这等强大的压力或者责任下,傅采林的心灵好似升华了一般,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地,彻底融入了他的长剑!
这一剑是那样的快,那样的准,那样的灵巧,那样的玄妙,就中剑意藏于剑尖一点,若隐若现间,连虚空都似乎在此剑之下,可能会被一分为二!
傅采林知道,这应该就是他一生中最强的一剑了,或许此剑之后,他这一辈子也未必能再现此剑之威,他也不愿,此剑再现,因为……
那或许就是高句丽再一次的大祸,已经兵临城下!
嗖!嗖!嗖!
这一刻,无需杨广下令,禁军军阵中万箭齐发,满天箭雨,直向傅采林射去,密密麻麻的箭矢一发接一发,宛若黑云一般,虽隐隐有白光闪现,但却使得地下一片漆黑。
在箭矢还未来临之前,傅采林那雄壮的身躯微动,既好似鸟儿在天空之中转换方向,又如同鱼儿在水底四向游泳,灵动而又自然,那奕剑之上的剑压,此时更盛!
嗖!嗖!嗖!
杨广麾下的数万禁军中,本有许多射箭高手,可此刻却仿佛是齐齐变成了新人一般,一根根激射的箭矢带起的劲风,扬起了他的衣角,微微带起了他满头的乌发……
但,却始终环绕着他的身体而过,没给他带来半点的威胁!
相较于射箭精准的他们,此刻对傅采林威胁更大的似乎是那些禁军,他们所射出的数万根箭矢,密密麻麻,错乱不堪……
纵然是以奕剑大师的“奕术”,即便能计算出这些箭矢射来的角度和方位,可却无法如先前那般避开!
九玄真气鼓荡,傅采林深色肃穆而又庄严,宽大的袍袖飘带当风,微微鼓起,那一根根箭矢来到他附近三尺左右,仿佛受到了一个引力场般的牵引和束缚,指的无数箭矢偏移方向,无法伤及他身。
而他便在这万箭丛中,好似闲庭散步一般,自在轻松的向着杨广电射而来。
“来人,护卫!护卫!给朕杀了他!”
一点锋锐无匹的剑意,未发先至,此刻便似乎已点落至杨广的眉心深处,刺得他的灵魂生疼,就好似有一柄长剑,正在缓缓刺进他的头颅一般!
在这一刻,什么阳谋阴谋,什么皇权地位,什么财富兵将,通通化为虚无,再也不起丝毫用处……
傅采林的这一剑,就好似判官一笔勾销了他生死簿上的阳寿,注定了他的命运,即将在片刻之后亡于此剑之下!
这让杨广又惊又怒,凶残与惶恐交替出现,但最终,无比残暴的杀念自他心底涌出,最终还是打破了这似乎存在于生死之间的幻境,得见真实。
看着周围众多高手,将他团团护卫在最中心之处,杨广狂吼出声,这些人无法给他带来丝毫的安全之感。
他迅速移动身子,一步踏出后,却是站在了那一袭道袍的年轻身影之侧。
此时此刻,也就只有这道青衣飘然的身影,周身剑意笼罩方圆,去除了傅采林所带来的一切压迫,会杨广得了丝丝安全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