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大重任交托给了茅山宗和老狐狸广德道人后,即便叶凝在此事上并未曾困扰,此刻却也是不觉浑身一轻。
佛道有别,既然知晓了慈航静斋的算计,叶凝自然不会允许自家吃亏,而论算计他又比不上那些混正治的老狐狸,此刻能够脱手交给王知远,已是最好的抉择了。
反正不论如何有他看着,这一世道门在起点,便已然胜过了佛门!
纵意登仙,身携清风,抟扶摇而上九万里,叶凝运转自己独创的列子御风心诀,以心灵之意和真气驾驭清风,迅速离开了茅山句容,随意寻了个方向任意翱翔而去,忘记了时间和空间。
列子御风取自庄子的逍遥游“夫列子御风,泠然善也”之意,虽然还称不上乘奔御风,但也能够借助风的力量,大幅度的增加速度和奔行距离。
叶凝的真气与天地交感,虽然在这等速度之下不断被消耗着,但又迅速的自天地之中提取灵气,运转恢复,如此一出一进,运转此法的损耗倒也不大……
直至某一刻,叶宁来到一座颇为繁荣的古城前,这才自半空之中落下,此刻天上白云冉冉,东南方向不远处,长江冲奔而过,江水粼粼,滔滔不绝,澎湃奔流。
对岸的山峦反映着日光,身后则是一座古城,被翠色浓重的群山环绕作衬,似是新近翻修的城门之上有着“康茂”二字。
只因时不时会有船只停留在岸边进入此城,或是停歇,或是换取必要物品,因而来来往往间车水马龙,倒是颇为热闹。
……
康茂县城,松竹楼。
自官道入城,除却官府衙门外,康茂县内最为繁华和显眼的便是这松竹楼了。
此楼乃是县内大姓张氏门下所开,菜酒俱佳,因楼内藏有前朝名士所提的松竹图,故得名松竹楼。
哒、哒、哒。
一位衣饰华贵,气度俨然,一看便知是有身份地位的年青贵公子缓缓至楼外踏入,无需他人引导,迅速便上了二楼,坐在空余出来的临窗一桌上。
此君年约十七、八岁左右,长得潇洒英俊、风度翩翩,却丝亳没有文弱之态,脊直肩张,虽是文士打扮,却予人一种英华内敛的感觉,显然深谙上乘武功。
在他之后则随身跟着一手握宝刀,肌肉纠结的壮硕中年男子,此人立身于贵公子之后一言不发,似是这贵公子的护卫之流人物。
贵公子刚刚落座,几个小二便迅速争抢着为他擦座添茶,送上一些珍贵零食,一看便知道此人乃是这松竹楼之常客兼身份不凡。
待得一切忙定,这些个小二留下一个伺候,其他的则迅速退开去厨房候菜,而那贵公子则在一边稍稍取了一些瓜果品食,一边听着邻座的人议论。
“鬼头刀,几个月不见你死哪去了?老婆孩子都不要了?怎么最近一直没看到你这个家伙?”
贵公子附近的一个中年男子举着酒杯,对着另一个身背宝刀的刀疤男子道。
刀疤男子和那中年男子碰了一杯,一饮而尽后道:“王老哥,瞧你这话说的,小弟前些日子得蒙刘老大介绍,跟着商队去了一趟扬州。”
“哦?去扬州也要不了这么久啊,你莫不是被那些扬州瘦马给迷了心智,忘了回来吧……”
中年男子笑着取了一些吃食打趣道,直听得那鬼头刀变了颜色。
“王老哥!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就在我家隔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婆娘的厉害!前些日子扬州发生了一件大事,刘老大和我才不得不滞留在商队之中的。”
“前些日子扬州发生的大事?”
看着一脸摸不着头脑的中年男子,另一桌一个锦袍男子长饮了一杯美酒,随后笑着道。
“你难道还没听说吗?前些日子那位大名鼎鼎的“道公子”南下,一招便击败了扬州第一高手石龙,随后这二人在石龙武场内谈玄论法、引经据典,深深折服了推山手。”
“石龙败在楼观那位小仙师手下,实是虽败犹荣。”
被称作鬼头刀的男子道,“据说那位道公子虽然一招击败了石龙,但却也非常看重他,甚至将他引入了楼观道,今后那位石场主,就是楼观道的石长老喽!”
“什么?”王姓中年男子瞪大了眼睛,“两位所说的,莫非是最近江湖之上风头最大,名气最响亮,连续击败了佛门、独孤阀,甚至是大内顶级高手的道公子、青玄真人?”
“是啊,王兄你还不知道啊,现在很多人都说那位青玄真人武功剑法都已经大成,乃是中原年轻一辈第一高手!”
王姓男子身后一个贼眉鼠眼,灵活得好似猴子一般的江湖人士也不由略带羡慕的插了一嘴。
刀疤男子一边饮了一大杯酒,一边醉醺醺的道,“叫我说这位虽然出道不久,但他一路走来,又有几个老牌宗师是青玄真人的对手?
我估计在中原之内,就算他的剑法现在不是第一,三五年后也能当得上第一之名!”
“这倒也是,毕竟那位出自楼观道的仙师,现在恐怕都还没加冠……”
…………
贵公子侧耳听得正入神,只可惜那几人没说几句,就又绕到了其他事情之上,直令那贵公子一时不由颇为厌厌。
直到他看向身后的那壮硕持刀男子之时,顿时不由眼前一亮,恢复了活力,“庆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