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龙脉气数将近,便悄悄留了一条燕京龙脉。
于是便有了后来的燕王朱棣称帝。
至今,神州华夏,唯一的龙脉,便只有那燕京一条了。
而燕京至今尚在突厥手中,是兵家重地——天朝北伐十年,也未夺回那一方紫禁城。
龙脉,为仙家庇佑之风水宝地,得长生天眷顾,又有帝王紫薇之气震慑,是以千古以来,凡有龙脉之地,百里之内皆无妖魔横行。
而长安的龙脉,早在先朝初,便被刘基斩断。
也是因此,那妖魔才敢无视帝王紫薇之气的震慑,横行四方。
听罢宋诚所言,景元帝若有所思,又问道:“可否修复龙脉?”
“修复龙脉,乃是逆天之举。若强行修复,必将引来天谴,影响国祚。”宋诚顿时严肃地摇头,“皇上,此举断不可行。”
景元帝颔首:“老七修为薄弱,对峙四百年妖精,有几分胜算?”
倘是折了两个孩子进去,他定要和那狐狸精不死不休。
“若他一者而去,必无胜算。若有鹤七随行,则有九成。”宋诚失笑,收了面上严肃,“皇上忘了,昔年是皇上亲自寻来,将鹤七塞到秦王身侧的。”
景元帝缄默一瞬,摆摆手带着李公公离去。
宋诚望着景元帝的背影,不免摇头。
若真的离心,皇上也不会将这般好的高手安置在沈琮身侧。
罢了,帝王心难测。
他是吃皇粮的,还是莫要揣摩主家心思了。
念及此,宋诚遣了清理好四方的锦衣卫,随着自己一道回府。
话说沈琮,在折返秦王府后,正换了便衣,鹤七便匆匆忙忙赶了回来。
看着他一身上下的伤,沈琮挑眉:“去和野狼打架了?”
“殿下说笑属下了。”鹤七摇头,垂眸递上一本簿子,“此乃陈公子派暗门之人送来的名册——昔年人皮买卖案陨落的半数姑娘,皆在此处。”
沈琮闻言,接过簿子翻开一瞧。
是原笔手札。
这东西,若不打入暗桩,怕是弄不着的。
想来是鹤七和那暗门之人交接时,被负责买卖人皮的追了上来,准备杀人灭口,夺回手札。
“来者几何?”沈琮一面翻着,一面问道。
“约莫十数,皆是元婴之境。其中,乙相妖怪一只。”鹤七抱拳作揖,淡淡回应。
沈琮翻书的手微微一顿。
妖怪?
他缓缓蹙眉。
“此事先告一段落。今夜子时,你随我出城,擒拿狐妖,营救长乐。”将簿子收入随身的乾坤囊,沈琮手腕一翻,祭出一瓶丹药递过去,“现下回去好生养精蓄锐。”
他拍了拍鹤七的肩膀,扭头走向云斋居。
鹤七看着手中的瓷瓶,目光微微一深。
殿下对于炼药的天赋,近些年来似乎……并未有所长进。
白昼交替,星辰初升。
两道身影在皎皎明月之下,以迅雷之势离开长安城。
黑暗中,有一双苍绿的猫瞳紧紧盯着那两道健步如飞的背影。
它缓缓走出,在长夜明月之下,一身黑色的皮毛是那样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