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远和王露对望了一眼，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吴远耐心地跟赵长卓解释了一遍。
赵长卓的理解能力还是非常好的，面色一变：“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人可能会醒不过来，成了植物人！？”
吴远：“有这个可能。”
赵长卓：“那、那赶紧动手术啊，脑瘀血不是可以通过手术清除的吗？”
王露看赵长卓有些急了，便给他解释了一下手术室的情况，现在没有进行开颅手术的条件。
赵长卓有些着急了。
不过他的素质不错，知道不是随便一家医院就可以开颅的。
一般像这样的手术，都要去专科医院做的。
赵长卓马上掏出手机去打电话了。
估计赵长卓也是有门路的，找找人，没准可以转到其它医院去手术。
吴远有些郁闷，便对王露说道：“我先去趟厕所，你盯一下。”
王露摆了摆手，小声说道：“快去快回啊……”
吴远：“行，知道了。”
面对这种情况，任何一个医生都会犯悚。
医生不是万能的，不是什么情况都能解决。
尤其是急诊科医生，遇到类似无能为力的状况非常多，弄不好就要演变成医患纠纷。
吴远其实没有去厕所，而是去了后门大过道。
吴远把烟盒掏了出来，抽出一根烟，用打火机点上，抽了起来。
吴远正在做一个决定。
这个决定对于他这样的外科医生来说，可真不容易做。
吴远脑子转得很快，烟也抽得很快，几分钟就完事儿了。
但是吴远还是没能做出最后的决定。
吴远走了回去，他担心一会儿等伤者的家属来了，王露会受不住压力。
回到诊疗室，吴远看到赵长卓在摇头叹息。
他刚才打过电话了，打给了一位脑科专家。
这位专家告诉他，这种情况很不妙。
伤者如果真的出现了脑瘀血，如果不早点儿进行干预处理，很可能会出现无可挽回的情况。
甚至由此醒不过来，变成植物人都是有可能的。
这个判断跟吴远是一样的。
说一句很冷血的话，对于赵妮娅一家人来说，这伤者成为植物人确实是最坏的结果，还不如当场死亡呢。
死了，给一笔钱就了事了。
没死，伤者受罪，伤者的家属受罪，赵妮娅一家人也受罪，问题太多了。
那位脑科专家很想帮赵长卓，但是他在帝都，一时半会儿也赶不过来。
至于能不能转往其它医院，那位脑科专家不建议那么做。
在救护车上难免会有震动，脑瘀血的情况很可能会加重。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东城医院做手术清除血肿。
赵长卓：“王医生，你们东城医院外科不是很好吗？没有能做脑科手术的专家？”
王露：“已经给外科办公室的主任们打电话了，他们要等一会儿才能赶过来。”
赵长卓摇了摇头：“到底是多久赶过来？”
王露：“这个……我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