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
蒋碧云道:
“知道什么?”
王虹盯着蜡烛的小火苗,下巴搁在膝盖上,闷闷的说:
“自从到这儿以来,奎勇跟咱们几个话都不肯多说两句,可他是怎么知道我们的家事,又怎么猜出来咱们的心思?我和碧云还好说,说秦岭那番话真是透彻极了,就像是他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了……”
蒋碧云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奎勇是全国标兵,他想知道什么,知青办还不得全力配合着?不过,他说的那番话,还真是惊世骇俗,秦岭你真是那样的?”
秦岭笑嘻嘻的说:
“我当然是这样的人了,有些人啊,就算是初见面,也跟前世约好的一样,一个眼神,就什么都懂了。要不然,我怎么说他是知音呢?”
蒋碧云以手扶额,叹息道:
“完了,完了。我看李奎勇这次是弄巧成拙了,他倒是想祸水东引呢,可压根儿引不动你这妮子,那钟跃民你是完全瞧不上吧?”
秦岭点点头:
“要是李奎勇不在,钟跃民倒也不错,可跟奎勇一比,他就像个绣花枕头……”
听她说到这,王虹忽然“噗”的一声吹灭了蜡烛。
钻到被窝里,忧郁的嘟囔道:
“无论怎样,李奎勇都是我得不到的男人喽……”
第二天一早,钟跃民等六人照例去要饭。
李奎勇在两个暖棚里忙活,打扫卫生,补充饲料和清水,又观察了一阵老母猪的发情状况。
据常贵说,这头老母猪已经很久没发情了。
原因是有一次这头老母猪生崽,正赶上赤脚医生常发刚刚上岗,就真事儿似的背着药箱赶去了。
当时母猪已经生完了猪崽正在休息,常发愣说怕母猪感染,硬是用碘酒对付母猪的屁股,之后还意犹未尽,临走又用红汞药水把母猪的屁股染得红艳艳的,母猪没命地嚎叫起来,村民们都以为是在杀猪……
从那以后,这母猪就不会发情了!
好在李奎勇对此非常精通,经过半个月的调养,这头老母猪逐渐恢复了正常,如今已经有发情的端倪了。
李奎勇琢磨着,是不是该给它找个对象了?
出了养殖棚,进窑洞洗刷一番,又换了套干净衣裳出来,养殖归养殖,还是得把自个儿捯饬清爽了,要不那股子味儿李奎勇自己也受不了……
正要去打水呢,扁担和水桶却不见了。
李奎勇去隔壁看了一眼,见蒋碧云和王虹正在做窝头呢,唯独秦岭不在,问了一句:
“秦岭呢?”
蒋碧云笑道:
“不是去找你了么,你们没碰上?”
李奎勇一愣,叫了声“不好”,撒腿就往村口的井台跑!
这地方属于干旱区,自古以来就缺水,外人一看井台上的辘轳就明白了,那提水的井绳足有百十米长,井水的水位随着季节的变化有规律地升降,水位最低时距地面将近一百米,水位高时也有四五十米深。
所以,打水不仅是个力气活,还是个危险工种。
别说女生了,就郑桐那身板儿,第一次打水时都差点儿被轱辘把打进井里!
这会儿,秦岭和扁担水桶同时失踪——
可别掉井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