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百呢……”
钟跃民倒吸一口冷气,咋舌道:
“明儿你还要打?”
李奎勇神秘一笑:
“明儿咱们排队买票,也让大家活儿都排队买票,大家活儿和和气气的,多好……”
四个人在钟跃民家睡了几个小时,清晨终于来了,买了些包子垫饱肚子,匆匆赶到天桥剧场。
雪已经停了,在风雪中等候了一夜的人们自动排起一条长队,很多人都在焦急的看表。
八点整,售票处的窗口打开。
一个售票员伸头向外看了一下,发现窗外密密麻麻的人群,她惊讶地张大了嘴,立即把头缩了回去。
人群开始躁动起来,每一个排队的人都紧紧贴着前一个人,生怕有人插进队伍。
这时远处响起了自行车的转铃声,铃声越来越多,许许多多的铃声竟汇成一股宏大的声浪。
街道尽头出现密密麻麻的自行车流,身穿各色棉大衣、呢子大衣的青年一群接一群,汇成一股强大的黄色人潮向天桥剧场的方向涌来……
钟跃民他们几个人立刻兴奋起来,郑桐叫道:
“嗬,真踏马够壮观的,瞧这阵仗,四九城顽主全来了,这回有热闹看啦!”
袁军冷笑道:
“打吧,打死几个才好呢。”
钟跃民把军用挎包往脖子里一挂,腾出双手拍了几下,坏笑着说:
“走吧,咱也该去排队了。架子已经搭好,好戏就要开场了,这可比看芭蕾舞来劲!”
留下李奎勇一人,他们仨都朝队尾走去。
那些刚刚来到的青年似乎并没有排队的概念,他们支好自行车,便一窝蜂拥向售票口。
队伍一下子乱了,排了一夜队的人们对这些骄横的后来者并不买账,他们一个贴一个,顽强地保持着完整队伍,企图把这些后来者挤出去。
人们推推搡搡,拥来挤去,队伍就象一条不断扭动的巨龙,喧嚣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汇成巨大的声浪……
毫无征兆,李奎勇忽然出手了。
他左右手各拎着一把弹簧锁,贴着售票窗口蹿过去,一个拿着菜刀试图挤到第一位的青年兜头捱了一锁,眼前一黑就往下倒,李奎勇又飞出一脚……
拥挤的人群中,一个头破血流的青年忽然飞出,众人都愣了一下,那青年的同伙反应过来,怒吼着冲了过来!
李奎勇怡然不惧,昨晚打得手疼,后来才想起来用兵器,早上特意配备了两把,果然趁手!
一锁一个,先打破头,再一脚踹出去,有条不紊的清理着这股子汹涌的激流……
还真不准备抢了?
钟跃民三人已经混进了队伍,见李奎勇临时换了战术,都是目瞪口呆,一个劲儿的朝他挤眉弄眼。
可李奎勇哪顾得上看?
血溅在排队人脸上,一开始他们还很害怕,心里纠结着是保命要紧,还是芭蕾舞要紧?
毕竟,这是一个伟大的命题。
可没一会儿,他们就发现了:
这个手持双锁的恶棍,似乎专打插队的人,这是在维持秩序?
这秩序维持的方式,也太踏马刺激了!
排队的人不害怕了,这不是个恶棍,而是守护他们的天使啊,就开始给李奎勇报信:
“英雄,快来这边,我们要顶不住了……”
“哎,对对对,揍他丫的!”
“英雄,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