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城方向,道:“渡河已有数日,想必徐公已经能猜到,我们真正要破的城既不是河之南的外郭,也不是河之北的内城,而是彷如城中之城的四曲宫。”
“老夫渡河前便想到了!”徐公吹着胡子龇牙道,“倒也不是怕在你们这些年轻人面前丢脸,故意吹嘘自己见识。只是这军中汇集的各方谍报文书,我也是能看到的,哪里不知自开战至今,我方即便已经能精确地说出俱阳内城的每门每户的祖上八代的来历,可仍旧查不到四曲宫内里的任何情报?仿佛只要进入其内,哪怕是一只虫子也能逃出圣人强大的感知?”
“到了这个份上,只要不是傻子,基本都能猜到这种宫城来历不凡,必然是黑水诸圣真正依托所在!”
说到这里,徐公脸色微肃,郑重问道:“所以田将军,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也差不多该将你兄长的真正目的告诉老夫了吧?”
“便是破这座宫城了。”田恕闻言轻笑的,“除此以外,我们这一路还能做什么呢?”
“然则别看眼下我们兵临城下,几成围城之势。欲破此城,难度却胜先前渡河百倍不止。”
徐公知道田恕不是喜欢说大话唬人的性子,眼下也毫无必要,于是神色微凛,问道:“四曲宫当真如此难攻破?”
田恕却反问一句:“徐公可知四曲宫的来历?”
见对方摇头,田恕便接着道:“我先前虽有朦胧猜测,但直到此刻见识其全貌以后,才总算有了谱。”
“徐公可还记得我兄长归来以后,曾提及海外仙山中的瀛洲与方壶碰撞一处,并且各自失去了锚定天道的重城层?”
“当然知道!”徐公点头道,“甚至早些年我还曾尝试神游到归墟之海打算观摩一番,只可惜那些龙伯国巨人实在难缠……”
说到这里,徐公想到某种可能性,视线立即转向远处那座外观四四方方的巍峨宫城,目光渐渐露出惊悚之意。
四曲者,四角为曲,便是方形。
“莫非眼前这座四曲宫,竟是参照方壶仙山重城层重建的?”
“徐公不妨猜得再大胆一些,将‘重建’二字省去。”与徐公的惊悚不同,田恕神色越发淡然,“四曲宫就是方壶仙山的重城。”
“这……”
徐公愕然无语良久,心中渐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可是仙山用于锚定在天道层的建筑,足以抵御天道气息冲击。
他们这群连天道层都上不去的圣人,如何能破此城?
怕是世界主田籍亲自来,都未必能破!
当然,田籍大概也顾不得这里的四曲宫里。因为徐公忽然想到,既然方壶仙山的重城都被搬到原泽上了,那另一座差不多情况的瀛洲仙山,没道理是例外。
“据闻乱世人在大泽深处的老巢名为‘诡溟宫’。所谓‘溟’者与‘瀛’者,皆是大海之意,看来那一座地底宫城,多半便是瀛洲仙山的重城了!”
嘀咕到这里,徐公悚然后怕之余,对于田恕全力抢修的这座星辰祭坛越发好奇起来。
到底这两兄弟打算用什么办法攻破两座来自海外仙山的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