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还仙术继续从天尊处借来法力,随后以身相合。
下一刻,天母山内,真正的大动静爆发。
练玉楼拖着那极臃肿、恶心的劫身,仍旧在发泄时,突兀他的大腿处,猛地炸裂开来。
漫天血肉中,一道身影手持着一根辉芒涌动的【金刚伏魔棍】,翻滚着腾空而起。
尚在半空,迎风就涨。
须臾间便见得一头披着佛陀袈裟的撑天古猿降临人间,佛光灵光共同迸发,随后便是招呼也不打一声,无比恐怖的巨力伴随着那狂风暴雨般砸落的伏魔棍,疯狂落在练玉楼的劫身之内。
这变故,极其突兀。
就是练玉楼,一时也懵了。
他眼睁睁看着那恐怖的棍子,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捶打在自己身上。
真个是巨响轰鸣,血肉横飞。
只这一幕画面若是让凡俗世界的人族厨子瞧去了,恐怕会莫名觉得很熟悉,分明像极包饺子前的剁肉馅景象,看那肉馅的颜色,显然是上等的,够新鲜。
陶潜突兀动手后,嫌这捶打不够过瘾,威能不够。顺手又抖了抖,将“九蟾珠”也唤了出来,顾不得此乃祥瑞至宝,借着蟾珠蕴着的山海巨力,瞬息将练玉楼下意识的反抗又给砸了回去。
眨眼间,天母山似多了一层粘稠恶心且油腻的红毯。
鲜血那种红,肉末那种腻。
太快!
太凶猛!
过去的数个呼吸,才是陶潜的真实战力。
不计较欠债,肆意挥霍法力,再借用佛禽舍利、九蟾珠两件至宝的状况下,陶潜的确能做到轻易击杀洞玄境修士。
然而非常可惜的是,练玉楼此时并不是洞玄。
他,是极乐。
虚有其表无法力的极乐,那也是极乐。
类似的一幕曾在灵宝山门内八仙魔岛上演过,彼时遭受陶潜这般蹂躏的,正是不久前才被他送去转世的玉蟾师叔。
玉蟾师叔也是极乐,被陶潜用伏魔棍蹂躏许久,不说毫发无损,也的确是没有什么伤害。
就如现在,陶潜只一刹那出现了松懈。
挥舞伏魔棍的速度,慢了一瞬间。
就在这瞬间,天母山血影翻涌。
练玉楼那近乎铺平的劫身,竟蓦地翻卷而上,顷刻间将陶潜化作的佛猿,连同那棍子,那蟾珠,裹了个严严实实。
“哈哈哈……打够了么,轮到我了。”
狂笑中,更加恐怖的巨力从四面八方涌来。
非但顷刻消解了陶潜的手段,且那些血肉突兀变成亿万只长着勾爪、利齿的孽虫,开始啃噬陶潜的佛猿之躯,任由陶潜如何挣扎,除了法力如泄洪般流逝外,竟再也挣脱不出来,眼看着自己要被包裹消融。
这一刻,陶潜真正感受到了劫数。
先前被吞还可说留有诸多余力,可过去的数息,他底牌尽出,却仍旧不是练玉楼对手。
尽管这很正常!
无法力,对于一个修士而言,极其致命。
就如陶潜这堂堂灵宝真传,若是没了法力,随意来个筑基境的散修,都可杀了他。
哪里还会有随意毙杀洞玄的威风?
按说练玉楼只余劫身无法力,应当也很好杀。
可惜,并不是。
上得极乐境,他的劫身便多了“不死不灭”这般特性,极其难杀,极其难缠。
陶潜稍有松懈,情势立刻逆转。
更雪上加霜的是,他的身份终于暴露了。
“佛禽舍利、灵宝真传……你根本不是龙妖,你是那个在南粤出尽风头的,走了狗屎运被多宝真君遣了三件仙宝接引的小子。”
“哈哈哈,果真是祸福相依,你毁我此世人身,毁我道途,却没想到把你自己赔了过来。”
“且让我盘算盘算,佛禽舍利、九蟾珠这些宝贝皆是不错,落在你手里,被你这般用法,简直是暴殄天物,合该归我,不过仍旧无法弥补我无法窥见道化奥秘的损失,倒是你身上的人道气运……好东西,真正的好东西。”
“虽然还是亏了些,但已足够了,待我施手段将你变成我的欲孽情奴,在这大争之世,与那些人争上一争,说不得另有一条道途可走,仍有希望踏足道化境,甚至攀向更高处。”
“妙极妙极,就这般做。”
……
这一句句入耳,陶潜终于忍不住了。
他要摇人。
不过在正式动用真正底牌前,陶潜又想起什么,连忙传音入怀中。
“袁公袁公,快,救急救命。”
“你辛苦教导的弟子,要被人吞了,还是你最瞧不上的孽宗传人。”
也不知是陶潜的激将法起效,还是旁的缘由。
几乎是立刻的,他得到了回音。
袁公那充斥着恨铁不成钢意味的声音,此时跟着钻入陶潜耳中。
“呸!”
“你若真当自己是秘魔传人,与人厮杀就不会用这般粗浅的手段,你这小子回神瞧瞧自己,哪里有一丝一毫秘魔修士战斗时的风范?”
“当年我们秘魔宗要是都是你这般愚笨憨直之辈,都不用连续大战道佛数个大宗,就金刚寺那帮秃驴,就可凭借蛮力屠光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