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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3:好吃吗?

    “不准备走?”

    国际天地顶层露天酒吧,顾江年走后不久。

    席修泽喝完了杯中的最后一滴酒,推开椅子起身,望着邬越安、

    询问道。

    后者端起杯子将最后一口酒喝干。

    然后,拿起桌面上的手机塞进口袋里。

    起身离开。

    从露天酒吧行至电梯,有一段弯弯绕绕的路。

    二人在长廊上行走时,陆陆续续的撞见几拨前来喝酒的人。

    也撞见了醉醺醺离开的人。

    身后,有醉汉踉跄着被人扶着离开时,席修泽及其绅士的将邬越安往里带了带,自己走在外侧。

    邬越安侧眸望了眼人。

    本是被顾江年最后那句话刺激的情绪动荡钢的人,有了片刻的精神涣散。

    以至于素来严谨的人,开了金口:“你说,我们此生图什么?”

    “图权?图利?图像样的生活?还是图体面的人生?”

    邬越安不止一次思考过这个问题,她活在这个世界上,在正常郁郁独行、步步算计,到底图什么?

    图一个与别人不一样的人生,还是图可以名垂青史。

    被载入史册。

    “你应该问,她们图什么。”

    席修泽伸手按电梯,目光落在电梯缓缓上行的数字上。

    不是他们图什么,而是上一辈的那些人把自己的子女推到现如今这种境地是为了什么?

    为了家族?为了利益?还是为了自己能有一个圆满的人生,又或者是为了权利可以世袭下去?

    老一辈的那些人理解不了他们这些年轻人为什么对权利敬而远之。

    正如他们理解不了,在现如今这个美好的社会当中,为什么会有些人愿意为了莫须有的权利而放弃自己的生命,以及全家人的性命。

    为了一个高位?

    何必呢?

    至于吗?

    “我们还有反抗的权利吗?”

    “分人。”

    电梯至,席修泽伸手按出电梯壁,示意邬越安进去。

    “比如?”邬越安侧眸望着高出自己大半个头的男人。

    “我有,你没有。”

    席修泽是商人。

    他的本质跟顾江年是一样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比任何人都高超。

    但在某些人面前他不屑去说假话。、

    比如邬越安。

    因为在聪明人面前,你不管说什么话。

    她们都能举一反三从中找到自己需要的答案。

    席修泽的话,现实而又扎心。

    是的。

    他一直在坚定自己的选择,不与席谦同流合污。

    但是她呢?

    从她踏进总统府的大门开始,自己就已经没有选择了,邬越安无比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野心在哪里,自己的目标在哪里。

    而此时他却在问席修泽她们是否还有反抗的机会。

    这句自相矛盾的话,并没有得到席修泽片刻的同情心,他很直接也很直白,更甚是残忍的道出了这句话:“自己选择的路,你去跟谁反抗?”

    轰隆————。

    一道闷雷从邬越安的心中劈过去。

    轰隆作响。

    劈的她毫无言语的机会。

    “利益这种东西拼一拼搏一搏,就可以得到,但爱情、世间少有,尤其是生长在我们这种环境里的人,见过什么真情真爱的?一段关系短期的相处可能看的是人品与为人处世之道,可能维持一段关系,长期交往下去的是双方目的相同,有共同的利益目标。”

    “你反观豪门世家里的这些夫妻,谁爱谁,谁在外面养了人,谁又打死不会离婚的,他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什么?为的是不想让自己建立起来的金字塔坍塌,为的,是仍旧能享受这荣华富贵的生活。”

    “利益易得,情难得、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否则,你的人生就跟大多数豪门夫妻一样,一眼就望到头了。”

    固定的相处模式,固定的夫妻生活,没有任何激情与爱意的人生最终都会成为摧残你的利刃。

    曾几何时,席修泽在应酬场上听到首都的某位高官说过如此一段话:

    我不爱我的妻子,更甚是对她没有任何感觉,她的赤|身裸|体不会引起我的半分兴趣,就如同她觉得我肮脏不堪一般,我们步入婚姻三十年整,仅有一次夫妻生活,原因是因为传宗接代。

    席修泽想不起来自己当时听到这段话时,是很心情。

    震惊?

    难以置信?

    亦或是其他?

    “如果没有遇到所爱之人,你会结婚吗?”

    “不会,”男人话语肯定。

    “为何?”

    “人生本是一个孤独的过程,一个人来,一个人走。我何必去祸害别人,将人拉入深渊?”

    邬越安与席修泽在停车场分别。

    临近三月。

    寒冬早已过去。

    但邬越安却觉得停车场很冷。

    兴许是太过空旷。

    她满脑子都在想着席修泽说的那句话:利益易得,情难得。

    多少人一辈子都没有遇见爱情,也没有遇见爱情的机会。

    邬越安静默良久,她突然想到了梅琼。

    可悲吗?

    可悲。

    她不止一次感叹过梅琼命运的可悲。

    爱而不得,情难相守。

    跟不爱的人订婚、

    被家族作为利刃推出去。

    那些没有选择机会的人在奋力挣扎。

    而她尚且还没有跨出那一步,仍旧有选择的机会。

    却在畏畏缩缩。

    2010年二月二十七日,邬越安站在停车场给萧言礼去了通电话。

    而此时,萧言礼坐在江城萧家大宅里,望着自己的手机,任其亮起又灭。

    “谁的电话,怎么不接?”萧母端着温水过来,递给萧言礼,浅声问道。

    “工作电话,不想接,接起来没完没了的。”

    “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在家好好待一天,陪陪你爸跟爷爷。”

    “我知道。”

    “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女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萧言礼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我喝完水就睡,您早点休息。”

    萧言礼的目光从手机上移开。

    神色淡的像是不认识邬越安似的。

    而这方,姜慕晚正跟顾江年斗智斗勇。

    如何斗?

    我们细细说。

    这夜,顾太太被抓包之后,怂的一逼。

    跪在床上,低垂首望着床单,一眼不发。

    顾先生站在床边,双手抱胸,冷眼瞧着她。

    眸色深的可以溺死人。

    顾先生心想,姜慕晚怀孕这十个月,他不仅不好过,还得时时刻刻保持着跟顾太太斗智斗勇的心情。

    一个没注意,她就开始无法无天了。

    麻辣烫,酸辣粉,什么不能吃吃什么。

    可没把他给气晕了。

    良久、男人沉着嗓子问道:“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