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与政场的纷争在不断进行当中时,必然会有人受到伤害,而顾江年今日让她过来做中间人。
想必是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怎么去对付他们这些人了。
今日,跟席修泽说,无疑是不想十几年的友情毁于一旦。
今日晨间、她接到顾江年的电话时,并不是很高兴。
只因有些事情,不是她
可以参与其中的。
但唯独,这件事情,可以。
毕竟三人断断续续十几年的友情、中间总该有个人出来缓和一下这场关系,如果关系一旦僵硬,他们三个人涉及的商与政之间,都会有所损伤、
席修泽靠在床上,听着邬越安的话。
没什么情绪表情。
反倒是悠悠问道:“你觉得我有这个本事吗?”
“没有本事就发展本事,你总不会希望你爸死在顾江年手上吧?退一万步而言,不管你跟你爸闹的多厉害,人活着,你还有个亲人在世,人要是没了,你可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邬越安又坐回了椅子上。
望着席修泽,语重心长地规劝道:“你该庆幸顾江年前二十多年的人生并不顺利,他经历了家族的动荡与家族的变故,也尝受过亲人离去之苦,所以此时即便他准备将手伸向你们席家时,也设身处地的为你考虑了一番,不想让你走上跟他一样的路,仍旧在给你一个机会。”
“倘若他没有历经这一切,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那么此时,你不是躺在医院里,而是跪在太平间或者墓地。”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他?”席修泽无奈浅笑着来了这么一句。
“你确实应该感谢他,感谢他历尽商海浮沉多年,仍旧有一颗仁慈之心,他这辈子,行路坎坷你是知道的,现如今,只剩下一个体弱多病的母亲和妻子,余阿姨想必你是见过的,说句不好听的,若非顾江年这些年花钱吊着她的命,也早该没了,你爸定位倒是精准,上来就往他老婆身上去,顾江年年幼时被家族斗争祸害成如此,成年后有了妻儿,怎会不用心护着?”
“说白了,要不是护着自家妻子,以他的性格,宋家的这堆烂摊子他也没必要管。”
“你今天来的目的是当说客的?”
邬越安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是的。”
“你觉得劝我有用?”
“自然,不然我也不会来。”
“我有那个本事,这些年跟老头的关系也不会如此。”
“你是懒的去维护你们之间的父子关系,我今天跟你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多上上心,别到头来,空悲切。”
空悲切?
他觉得自己生在席家,就是上辈子造孽了。
要么就是上辈子挖了席家的祖坟,这辈子来还债来了。
秘书买了两杯美式进来,邬越安也不管席修泽,伸手拿了杯出来。
本事不爱喝美式的席修泽被邬越安三言两语弄得心情烦躁,莫名的想来一杯醒醒脑。
刚伸出去的手,被人拍开:“不是给你的。”
“我秘书跑腿花钱买的咖啡,对我还没份?”席修泽炸毛了。
邬越安冷呵一声,懒得跟这人嗷嗷。
“顾江年不是什么好东西,他那人,这背子是个不被世俗牵绊的孤家寡人,他这辈子除了亲妈跟老婆没有什么东西是他真的在乎的,一旦他想拼尽全力的跟你席家做斗争,你爸必死无疑。”
“我今天来当这个中间人跟你说这些无非是顾江年念在多年的情谊上、你好好想一想,如果这个男人不念当初的情谊,你能拿他怎么办?他从gb撤股,别人都以为是撤干净了,可以为对他的了解,核心产业的命脉肯定还在他手中,你是当亿万富翁还是成为穷光蛋,全在他一念之间。”
邬越安端起咖啡杯喝了两口咖啡,那慢悠悠的姿态啊!怎么看怎么都让人觉得她不是正儿八经来当说客的,而是坐在他跟前来品咖啡的。
邬越安对于席修泽,还是有些情谊在的。
首都这个圈子里,不缺乏那些成天沉浸在花花世界里的二世祖,缺乏的是跟自己能力相当,目光远见一致的人。
且她跟席修泽有十几年的情谊作为铺垫,一切就更加另当别论了。
“一个平凡人都不愿意干出力不讨好的事儿,何况是一个资本家。”
顾江年将席修泽一路拉起来,席家人不感激就罢了,且还把手伸到他老婆身上去了。谁忍得了?
“我要不把老东西喊过来,你给他洗洗脑?”
“谁爹谁管,我没那个闲工夫。”
“席总,梅家人来了。”
二人正聊着,秘书敲门进来道。
邬越安似是早就知道梅家人会来,倒也是不惊讶。
伸手将手中还剩半杯的咖啡装进袋子里。
站在床沿,将大衣套在身上。
“你知道他们要来?”
邬越安伸手理了理衣领:“我没这个本事,但有人能算无遗策。”
谁?
顾江年罢。
“我最后在提醒你一句,顾江年跟阁下已经达成协议了,言外之意,她们已经是利益共同体,你抓紧时间。”
对于顾江年跟总统阁下达成协议这件事情。
他说不震惊是假的。
席修泽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
但觉得,虚假的成分也实在是不高。
如果顾江年跟阁下达成了某种协议,那么此时顾江年在伸手对付席家时。
让邬越安来提前说这么一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这日,邬越安离开时,好巧不巧的在电梯碰到了梅琼。
不过这个好巧不巧,要带上双引号。
“邬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