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琼心中,有触动升起:“你觉得我们可怜吗?”
贺希孟伸手从兜里掏出烟,站在寒风瑟瑟的院子里拢手点了根烟,伸手将打火机揣进兜里,他淡淡的吸了口烟,问道:“可怜、又能怎样呢?”
“梅小姐能从家族的手掌心里翻出来?”
不能,梅琼即便不正面回答。
贺希孟也知道答案。
“我一直都是个可怜人,少年无自由,青年爱而不得,如此看下去,到了中年也是个依附权利的傀儡,晚年——————呵、”他冷笑了声,抬手又吸了口烟,吞云吐雾时,望着白白的烟圈道:“能不能活到晚年还不一定呢?”
权力的斗争中每年要死多少人?
贺希孟不敢保证自己能活到晚年。
现如今的他,能活一日是一日了。
“走吧!”他跨步前行,似是不想就这个话题再多说半句话。
“我开车了,不用送,”梅琼温温开口。
此时的他们,应该都不想面对彼此。
梅琼知道贺希孟爱而不得。
而贺希孟也知晓梅琼的心有不甘。
两个成年人的处事方法,难得的有那么几分心照不宣。
贺希孟点了点头,未说什么,直接离去了。
此时,车内,顾太太望着顾先生,目光带着难得的温柔。
“看什么?”顾先生斜睨了人一眼。
“想跟顾先生表白,”是个女人今日大概都会被他的霸道所折服。
是而姜慕晚也不例外。
“表白就不用了,来点实际行动比较靠谱,”顾先生哼哼道,边说,且还边拿起身旁的矿泉水,拧开准备喝两口来着。
可刚端起瓶子,面颊一软,姜慕晚还真上演了实际行动。
顾先生有些错愕的望着人,右手刚刚拧开瓶盖,正准备喝水的人,又及其淡定缓慢的将瓶盖拧了回去。
盯着姜慕晚的模样跟豺狼虎豹似的,恨不得能将他吞之入腹。
眼见男人伸手准备按起前座与后座之间的隔音挡板。
姜慕晚脸一红,催促道:“喝水、喝水。”
顾先生见人如此,笑了:“你慌什么?”
慌什么他心里没点逼数吗?
姜慕晚眼神躲闪,不敢看顾江年,生怕跟男人看对眼了,又在车里把她给办了。
好巧不巧的,姜慕晚眼神这么一躲闪,眉头拧了拧,似是瞧见了什么,伸手,从顾江年黑色的大衣里捻起一根细长的头发丝。
且还拎到顾江年跟前。
冷着嗓子问道:“解释一下。”
顾先生以为是什么,低头瞧了一眼,且男人对头发这件事情只有两种概念,长的,和短的,顾先生仅是瞧了一眼,端起瓶子喝了口水,漫不经心道:“不是你的?”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个长度能是我的?”姜慕晚瞪着他。
顾江年这才将视线悠悠落在姜慕晚手中的那根头发丝上,瞧了瞧,似乎觉得确实是不像。
而后,俊眉微蹙,似是在思考什么。
司机听闻姜慕晚这话时,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见自家先生沉默了半晌,都没有什么话出来,灵机一动,开口道:“先生今日去悦和庄是挤地铁去的,可能在高峰期的地铁上蹭到的。”
姜慕晚闻言,有些惊讶。
惊讶的是如顾江年这般的人,难得会去挤地铁,且还是高峰期的地铁。
她想了想,若非自己那通电话估摸着人也不会如此。
她自知理亏,伸手将指尖不属于自己的长发一点点的缠起来。
悄无声息的摁开窗子,丢了出去。
顾江年被人此举弄笑了。
他是在是佩服姜慕晚的这点儿本事。
男人伸手将瓶盖拧紧。
随手放在了一旁,微微侧过身子望着姜慕晚,没好气笑道:“我今儿要是没去挤地铁,你不得跟我闹翻天?”
姜慕晚有些讪讪,可还是硬着头皮道:“瞎说,我是这样的人吗?”
“呵——————,”顾江年淡笑不语。
“我给宋思知打个电话,”她岔开话题。
顾江年睨了人一眼:“别打了,我让她回家了。”
区区一个席谦,还轮不到宋家人为他大动干戈。
而这方、席谦在紧赶慢赶回到席家之后;
见到眼前景象,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把自己给气死了。
席谦信佛家,在席家的的侧厅里放了一尊关公的佛像。
虽不至于入迷,但也会时常拜拜。
而这日,他归家时,看到的,是席修泽站在关公的身后,而齐娇跪在关公的佛像前,一边拜着,一边念叨着,我错了之类的话。
席谦见此,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
一声怒喝在屋子里响起。
吓的齐娇一个哆嗦,懵了半晌反应过来,见是席谦,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老席。”
“你疯了?”席谦迈步过去将跪在蒲团上的齐娇拉起来,望着席修泽冷声问道。
“我没让他到我妈墓前去跪着,已经算是仁慈。”
席谦的秘书先行一步回来,可回来时,见如此景象,吓了一跳,死活不敢上前阻止,谁不知道这父子二人关系素来不和,且席修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打继母。
秘书记得最为清楚的一次,是齐娇在席修泽跟前耀武扬威,这正在捣鼓豪车的二世祖,拿着铁板手追了她数公里。
围着席家别墅跑了数个来回,齐娇担忧影响席家声誉,又不敢报警。
若非齐娇跑得快,且恰好碰到了席谦回家,只怕早就是扳手下的亡魂了。
自那以后,齐娇不敢再惹席修泽。
见了席修泽就跟猫见了老鼠似的,怂的不行。
所以这日,秘书回家时就见齐娇跪在关公跟前磕头了,劝了两句,二世祖也不说话,一手握着一旁的拖把棍子,一脚踩在拖把的尾端,把拖把给分家了。
他拿着棍子指着跪在地上磕头磕的瑟瑟发抖的齐娇,怒声吼道:“给老子大点声儿,小了我妈听不见。”
齐娇不敢反抗,一口一句我错了,喊得嗓子都快哑了。
身子都快抖成了筛子。
秘书有意规劝,可也不敢了,只能给席谦打电话让他快点回来,以免闹出人命。
说句不听的,他亲妈死了在投胎指不定连三胎都生出来了,可这二世祖不管不顾,他也没办法。
“你个逆子,”席谦半搂着哭的嗓子都哑了的齐娇,气的浑身发抖。
“你跟她讲明白,吃了亏不长记性小心老子回头让你这辈子都说不了话,”席修泽仍旧狂妄。
席谦闻言,气不打一处来。
伸手推开齐娇,猛地抄起关公跟前的贡品就砸席修泽。
后者不以为然。
侧身躲过。
睨着齐娇的眼神就跟野狼见了小兔子似的。
恨不得将她拆之入腹,一口吞掉,吃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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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写到席修泽跟他后妈,我就想笑,遏制不住的那种